放榜了!
这天一大早,府城贡院外侧的墙边,围了一大堆的人。
这些人有考生本人、家属,或者是家里的下人。
他们踮着脚尖,满眼期待的看向一边,望眼欲穿的等着放榜。
随着日头的升高,外面等候的人也越来越多。
等到差役拿着榜单赶到近前的时候,说句人山人海都不夸张。
“解元是沈重!”
“沈重是谁啊,听着有点儿耳熟!”
“哎呀,就是城西的沈秀才,十四岁就考中的那一位!”
“沈秀才啊,就是娶了严半城家千金的那位?”
“可不就是他!没想到啊,他年纪轻轻,居然就考中了举人,还是头名解元。”
“啧啧,他过了弱冠之年没有?”
“好像刚二十,只是还没有过生辰!”
“英年才俊!了不起啊!”
围观的众人,看到榜单上那个醒目的头名之后,纷纷感叹不已。
喜报早已跑去了沈家,一通敲锣打鼓,弄得整条街都知道了。
沈父沈母激动得老泪纵横,一个不住的喊“祖宗保佑”,一个则似中了邪一样的念叨“我儿子,我儿子”!
邻里们看到两位老人这般失态的模样,也没有觉得好笑,反而羡慕嫉妒。
唉,人家老沈家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还是头名解元。
这年头科举多难啊,隔壁那谁谁家的老头子,考了五六十年,到死都只是个童生,连秀才都不是。
哪像人家沈重,还不到二十呢,就已经是举人老爷了!
可惜沈重成亲早,膝下又有两个孩子,否则,还不定多少贵人想招他做女婿哩。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到这里,都不得不佩服起一个人——
“啧啧,严半城不愧是严半城啊,就是精明。早在沈秀才还没有发迹前,就把闺女嫁给了他。”
“对啊,虽然严家闺女没了,可她还留了两个孩子呢。”
“就是就是,尤其沈家的嫡长孙就是严氏所出!有这个两个孩子在,严家和沈家的关系就断不了!”
“安家也不错啊。现在沈重的娘子可是安家的姑娘!”
“可我怎么听说那个安氏不贤惠,嫁到沈家后不孝公婆、打骂继子继女?”
热议中,忽然混入了这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话题也被引到了“安三娘”身上。
“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人家安氏可不是那样恶毒的人。”
“对对,我可是听说,安氏为了救被歹人掠走的继子,一个妇道人家,只身就追出了城门,硬是在歹人手中救回了孩子呢。”
“怎么可能?她一个内宅妇人,就算泼辣些,也不可能是男人的对手——”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奇怪的看着他。
“咋?我、我说错话了?”这人就是最先提及安氏不好的人,他原本只是混在人群中煽风点火,这会儿因为他的这句话,围在他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让他直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你不住咱们这儿吧?”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问了一句。
“那、那什么,我就是路过,看到这边又是敲锣、又是放爆竹的,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这人有些结巴的说道。
“我就说嘛!你要是住在咱们这一片儿,肯定知道最新的新闻。”
这位妇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指了指另一条街区,“那边是沈家的后街,就在北墙上,有一个洞,那个洞是安氏用手指头按出来的!”
“用、用手指头在墙上戳出一个洞?这不可能!”这人根本不信。
“不信就去看看啊,洞就在墙上。”妇人也不多解释,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对啊,不信就去看看。呵呵,这两天,很多人都慕名来看呢。”众人纷纷起哄。
这人脸色阴晴不定,就在他决定要不要去看的时候,沈家院里响起了一阵吆喝声。
众人重新把目光对准沈家。
就在大家的注视中,安妮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有些粗壮的小丫鬟。
小丫鬟手里抬着一个笸箩,笸箩里装满了黄灿灿的铜钱。
“相公,乡邻们来贺喜,咱们也不能小气啊。撒点喜钱,也让大家伙儿沾沾喜气!”
安妮喜滋滋的说道,她那兴奋的模样,刺得沈重眼睛生疼。
考中举人,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唯一值得惊喜的,就是他拿到了头名,在他没有取得更高的成就前,人们称呼他,会叫一声“沈解元”。
这个名号,沈重很喜欢,他也有些兴奋。
可所有的惊喜、兴奋,在看到“安氏”和两个孩子的那一刹,都化作了云烟。
沈重眯了眯眼睛,掩住了眼底的一抹寒光。
这三个人真是太碍眼了,若没了他们,自己考中解元,然后再顺利迎娶杨氏女,这才是真正的双喜临门!
可如今——
因着这三个人的存在,他之前所有的谋划都成了泡影。
最最重要的是,前些日子他以为胜券在握,所以就提前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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