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还嫌这些单薄的契纸没有冲击力,又兴冲冲的拉着王氏直接进入到了原主命人埋在地下密室的宝库。

王氏出身千年世家,是见过大世面的,种种富贵豪奢,也是从小耳闻目睹。

但,被拽着来到了宝库,王氏还是被眼前的金灿灿、银闪闪晃得有些眼晕。

彼时还没有钱庄,更没有银票,市面上流通的也多为铜钱,只是富贵人家储存的大多还是黄金白银。

王氏的嫁妆中,就有压箱底的两千两银子。

王氏以为二两千的银子摆在一起就够有冲击力了,没想到,当她看到那快要从箱子里溢出来的银饼子、金锭子,她还是有些吃惊。

天哪,这、这……王氏禁不住扭头去看了眼一脸显摆的夫君,心里禁不住嘀咕:这人到底在战乱中劫掠了多少?

王氏能有此猜测,原因也简单。

因为她发现十几口大箱子里的金银,被熔成了不同大小、形状的物体。

而每一种形状,都有某些家族的特点。

也就是说,这些金银应该来自于那些豪门显户。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王氏还拿了一个金锭子,喝,沉甸甸的,显是实心的啊。

王氏暗叹了一句,翻过金锭子,看了看底部。

果然,她找到了一个篆体的“陈”字。

只是不知这个“陈”,归属于那个家族。

但王氏可以肯定,应该是在战乱中没落、甚至是湮灭的世家。

“娘子,你看,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积蓄。”

安妮仿佛没有看到王氏拿着金锭子辨认来处的动作,反而骄傲、自得的说道,“嘿嘿,打仗确实苦了些,但也是真能赚。”

“唉,那些个豪族啊,自家坞堡建得比县城的城池都要坚固,奈何族中男子废物,硬是挡不住区区贼寇。我带兵打过去,若是来得及,还能救下那些人,若是来不及……”

啧啧,那就只能杀了贼寇,帮那些世家报仇了。

原主秦猛可不是后世的子弟兵,他出兵,可是要钱的。

如果被困的世家得救了,那必须掏出大把的银钱、粮草送给秦猛,权当救命之恩的答谢。

若那些世家在秦猛带兵赶到之前,先被贼寇攻破了坞堡、灭了族,秦猛就更便宜了。

他直接把贼寇杀个干干净净,然后抄家一样,将整个坞堡抄个精光。

这些财务,秦猛收得半点儿心理负担没有——老子给你报仇,你特娘给老子一点儿报酬怎么了?

主君都说过了,这叫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当然了,战乱中所得的财务,秦猛也没有都收进自己的腰包。

他虽不懂规矩,有时也鲁莽无礼,但起码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比如,在战乱中,人马、兵器才是最要紧的。

只要兵强马壮,财物什么时候都能抢,哦不,是都能赚。

可一旦失了根本,他就是抱着金山银山,也只有一个下场——死!

所以,每次得了钱,秦猛都会按照一定的比例,自己拿大头,剩下的让军中将领、兵卒,按等级、战功等瓜分。

且,秦猛拿到的大头,还要分出大半去招兵买马、购买粮草、打造器械。

那时真正收到他个人腰包里的钱,并不多。

但,事情就是这样,秦猛似乎并没有为自己攫取太多的财货,但他掌握了精髓,实力一步步的壮大,形成了一个极好的良性循环。

待到新朝建立,秦猛刀枪入库,开始清点自己的私房时,这才发现,娘的,征战十来年,他竟攒下了这般身价。

“国公府是圣人赏赐的,一应器件、摆设,也都是朝廷供给。过去,我素日吃住在军营,国公府上下花用的都是我的俸禄,以及各种节日的赏赐。”

安妮又乖乖的跟王氏交底儿,“阿娘命大嫂管家,大嫂本就是个乡野村妇,哪里懂得这些?她以为家中奴婢都是朝廷赏赐的官奴婢,只要管个饭,不用给月例。”

秦家上下在县城虽过了些好日子,但到底没见识,根本不知道豪门大户里的贵人都是怎样的豪奢享受。

他们觉得每日有面有肉就算是富贵日子了,再豪奢一些的生活,他们想都想不出来。

且秦家进京时间尚短,家中的男子还没有机会去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

也就是秦二哥,曾经跟新结识的狐朋狗友去喝过花酒,也多是巴结他,或是意图利用他的人买单。

秦二哥根本不知道,在胡商开设的酒肆,喝上一顿酒,就要花去十几贯的铜钱。

而他秦二哥本人,手头上都未必有超过一贯钱。

当然了,如果秦家多在京城待上些日子,多跟富贵人家来往几次,定会慢慢开始明白,并学着各种享受。

但,安妮却不准备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可以继续养着秦家人,却不会纵得他们无法无天、忘了根本!

毕竟原主的心愿里,可没有善待秦家这一条,她不把人赶出去自生自灭,已经算是厚道了。

还想当祖宗一样供养这群吸血鬼?

呵呵,做梦!

这些钱,还不如都交给王氏,好好用于他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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