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ep;&ep;若无间事掛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ep;&ep;这「金陵春花楼,扬州夏风院,杭州秋月馆,苏州冬雪阁」并称江南四大青楼。

&ep;&ep;高耸的粉墙,淡墨色的青石板路,从廊缝间攀延而上的牵牛花,娇俏地展现出春意活力,绵绵细雨滴在乌篷船顶上,滴滴答答,静謐的空气中洋溢着说不出的美好舒适。

&ep;&ep;刘希淳终于在九月上旬抵达南京,南京又称金陵,古名「建康」。宋、齐、梁、陈四朝相继于此建都,与东吴、东晋合称六朝。歷史上曾数次庇佑华夏之正朔,乃四大古都中唯一未做过异族政权首都的古都,素有「金陵自古帝王州,六朝十代帝王家」的美誉。

&ep;&ep;刘希淳未乘马车,边前往春花楼边观察着这南京城的民情。只见这南京城也有宫墙,也设六部,大致上和繁华北京城并无不同,只是这来来往往的男女,清朗嫻静,似是比北方多了一丝江南特有的柔婉风情。

&ep;&ep;原来这太祖皇帝原本将京师定于南京,广修宫室、扩建城池。直至成祖正式迁都至北京,史称永乐迁都,南京应天府才成为陪都。

&ep;&ep;南京宫殿虽不再使用,却仍作为留都宫殿,南京六部等职位多半为虚衔,为参赞机务或涵养清望的间职之所,重要性已无关政体本身,但也让金陵在这江南之地奠定了繁华的基础。

&ep;&ep;根据老欧所问得的资讯,这「春花楼」坐落于秦淮河畔,除了本身建筑,游船画舫供来客访游也是一大卖点。

&ep;&ep;刘希淳此时行到了河畔的夫子庙旁,看着身后的老欧揹着那绿綺琴,陪着自己赶了许久的路。他笑道:「老欧,您老也累了吧?我们找个地儿歇歇。」看到老欧微笑地点点头,两人便寻了个河畔的街边茶坊坐了下来。

&ep;&ep;点了一壶龙井和几道糕点,刘希淳看着街上来来去去的游人,便沉下心来细细感受着以夫子庙为核心,倚着秦淮河向旁伸展,这金陵最繁华的地区,河上綺窗丝幛,十里珠帘,画船萧鼓,似是昼夜不绝。

&ep;&ep;静视许久,将视线转回岸上,秦淮河畔青楼林立,但江南贡院及夫子庙就在河的对岸。

&ep;&ep;刘希淳看着那贡院,随口问道:「老欧,今年是哪一年?」轻摇着手中的茶碗。

&ep;&ep;老欧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答道:「公子,今年为靖嘉三十一年,是壬子年。」

&ep;&ep;刘希淳听了之后想着:「那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闈了。」

&ep;&ep;老欧点点头道:「是啊,明年咱京城又要热闹一番囉。看到天下那么多的读书人力争上游,就让我为家里那个不肖子担心起来。」

&ep;&ep;刘希淳微笑道:「可别这么说,小欧近日武艺精进不少,就算不参加科考还是大有可为的,谁说大丈夫一定要读书为官,当个大将军也不错啊。」

&ep;&ep;他顿了一会儿,忽然莞尔道:「老欧你看,这秦淮河边可真有趣,一半才子,一半佳人,一岸贡院,一岸青楼。」

&ep;&ep;想着当时赶赴考场的书生文士及才貌双全的秦淮名妓,不知在这上演着多少齣才子佳人的风雅韵事,秦淮八艳的气节情操,风流佚事,彷彿歷歷在目。

&ep;&ep;待心情较为平復了之后,刘希淳站了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老欧,我想接下来的路我得自己走了。」

&ep;&ep;老欧看着刘希淳,没有说话,只是将背上的绿綺琴解了下来,呈给刘希淳,拍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ep;&ep;秦淮河是南京的母亲河,千百年来哺育着这古城。范蠡、周瑜、谢安、李白,许多豪门世家都聚居于淮水两岸,繁华昌盛。

&ep;&ep;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繚江南之奇秀,氤吴越之别裁,刘希淳终于来到了金陵春花楼。

&ep;&ep;虽说京城的青楼富丽堂皇,但见这春花楼前院典型的苏州园林,庭院中鸟语花香,回廊九曲,不时传出淡淡优雅的琴声,烟花意境可胜过北地不知道多少重。

&ep;&ep;才刚踏入门内,只见一身着艳红色长裙的老鴇,年约三十七八岁,笑脸迎人地迎上来道:「唉呦,这面生的俊公子是第一次光临小店吧?让姊姊来帮你介绍一下本店的几位姑娘。」

&ep;&ep;刘希淳摇摇手,打断她道:「不必了,我是来寻洛霞姑娘的。」

&ep;&ep;被这煞风景的冷淡公子打断,只见老鴇粉面一皱,只好说道:「这可不行,刚刚江南六才子已先说了要洛霞至画舫上弹奏助兴。这不,我才刚送他们出去呢。」

&ep;&ep;刘希淳一听急道:「那我出双倍价钱。」

&ep;&ep;那老鴇却叹道:「公子,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外地人吧?这不是价钱的问题啊,那六才子的领头叶少爷是浙江巡抚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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