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楼下看到楼上的灯亮着,他以为是她为他留灯的,没想到她人也没睡。
&ep;&ep;“我不困!”她小声说道,然后看到他唇似乎有点干,无言地去倒了一杯水,兑成温开,递了过去。
&ep;&ep;裴傲阳先是一愣,眸光闪过一抹温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从离开,到现在,滴水未进,虽然是冬天,但是被火烤的还真的是渴了。她倒是体贴,回来就给他送上一杯水,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不像从前,回来,这个屋里只有他自己。
&ep;&ep;燕寒接过杯子,“还喝吗?”
&ep;&ep;“不要,先洗澡!”他说,然后长吁了口气,朝洗手间走去。“给我找睡衣!”
&ep;&ep;“哦!”看在他看起来很累的份上,她回到卧室帮他拿睡衣,她把睡衣放回了卧室的床上。再回来时,浴室里已经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扭头看向洗浴室,外面的门没有关,只关了里面一扇玻璃门,男人挺拔的身影透过玻璃门,若影若现地晃动着。
&ep;&ep;燕寒脸一红,去厨房炒菜。
&ep;&ep;十五分钟后,玻璃门呼啦一声拉开,裴傲阳腰间裹了一件浴巾走出浴室。修长精壮的身躯,不亚于顶级的模特,完美的倒三角,结实有力的肌肉,见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倒像个经常运动的健将。
&ep;&ep;鹰眸扫过厨房的方向,英挺的眉宇突得皱起。“寒寒,衣服呢?”
&ep;&ep;燕寒听到喊声,立刻走出厨房,看到他的样子,快速的躲避视线,“在卧室里,我放在床上了!”
&ep;&ep;“哦!”他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垂着眸子,躲避着不看他的样子好傻,嘴角扬起兴味的笑,略带着疲惫,因为太累了,没有心情逗笑,去了卧室。
&ep;&ep;等到他换好衣服时,她已经把饭菜碗筷都摆上了桌子。
&ep;&ep;裴傲阳穿着睡衣走出来,“你还没吃饭吗?”
&ep;&ep;“嗯!”
&ep;&ep;“怎么没吃?”他有点意外。
&ep;&ep;“以为你很快就回来的,没想到去了这么久,结果”燕寒小声解释着,后来就没声了。
&ep;&ep;因为他突然的抱住她,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却什么都没说,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是刚沐浴过的味道。
&ep;&ep;腰身被紧紧箍住,裴傲阳的声音拂过她的头顶:“下次按时吃饭!”
&ep;&ep;“嗯!”她心里蓦地一暖,忍不住问道:“没有出人命吧?”
&ep;&ep;他身子一僵,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烧死了一个孩子,十七岁,高二,是个女孩子!人烧的面目全非!很可怜!”
&ep;&ep;裴傲阳声音里透着一股惋惜,也有些无可奈何。
&ep;&ep;燕寒倒抽一口凉气,心里一下子揪紧,莫名的疼了起来,酸酸的。高二的孩子,才十七岁,像她当初代课的学校,那是个朝气蓬勃的年纪,突然没了,她的家长该怎么办?父母还不得哭死?连他裴傲阳一个陌生的人都会难过,而自己听了也是很心疼,更何况她的父母?
&ep;&ep;燕寒抬头看他,发现他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那样清晰可见,她一下子酸楚了一颗心,他是善良的,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他这样的县长,忧国忧民,是个好人!
&ep;&ep;“阿裴?”燕寒柔声喊道,想说些什么。
&ep;&ep;裴傲阳抱紧她,再度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我有责任!”
&ep;&ep;燕寒鼻子一酸,“这是个意外,跟你没有关系!”
&ep;&ep;“如果我一来,就召开安全会议,或许提个醒,就不会这样了!”他的语气有着浓浓的追悔。
&ep;&ep;“这不是你的错,是个意外!”她闷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原来,县长也会自责。
&ep;&ep;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在在努力吸取力量一般,好半天才放开她,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吃饭吧!我饿了!”
&ep;&ep;“嗯!好!”燕寒点点头。
&ep;&ep;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来,裴傲阳拿起碗筷,低头扒了口米饭,视线微微怔住,不知道想些什么。
&ep;&ep;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还是因为今天突然发生了火灾,裴傲阳几乎没什么胃口,匆匆扒了几口饭,肉菜一个没动,只吃了几口青菜,然后就说饱了。
&ep;&ep;燕寒也没动几筷子,又给他成了晚蛋花汤。“喝点汤吧,你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情,不吃饭会撑不住的!”
&ep;&ep;他怔怔的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把她牢牢网住,眸子里柔情似水,燕寒心跳突然加速,又下意识的微垂视线,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道:“遇到再难的事情,都要自己保重,身体好,才能解决的更好!”
&ep;&ep;他没说话,扯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墨黑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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