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越见织小声道谢,把那片纸和剩下的垃圾扫到一块。

&ep;&ep;—

&ep;&ep;越见织收拾完地面,去洗了个手,再回到教室,里头已被另一个负责打扫的男生拖得水光闪亮。坐在后门的崔悟铭也已离开,教室里空荡荡地没有人。

&ep;&ep;她拎起沉重的书包,边提上肩带边往外走。

&ep;&ep;被擦得反光的玻璃窗倒映出她的身影——合身的校服,乖巧的装扮,普通又青春的学生模样。

&ep;&ep;.......

&ep;&ep;五分钟后,

&ep;&ep;普通又青春的越见织重新跑回教学楼,边跑边在心里骂这个破天。

&ep;&ep;四月的季节,天气说变就变,出教学楼时晴空万里,还没jsg走到校门口,那沉重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ep;&ep;公交站牌离校门有一段距离,雨下得又大又急,越见织担心自己的书被沾湿,只好先折返。

&ep;&ep;她站在台阶上,抿着唇低头看了眼半湿的衬衫,又看了眼天际——连绵的雨丝如线般缓缓坠落,雨势很大,却又不疾不徐。

&ep;&ep;一时半会停不了的样子。

&ep;&ep;教学楼已变得空空荡荡,现在这个时间点根本没有人。

&ep;&ep;闷闷的雷声响起,越见织收回目光,背着书包深一脚浅一脚朝教室走去。

&ep;&ep;思绪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搅乱,她的伞在两天前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现在除了等或借伞,也没其他的办法。

&ep;&ep;旬安一中以极高一本率和宽松的教学制度在旬安市内闻名,整体建筑风格偏古朴典雅。

&ep;&ep;初春才过,几层高的教学楼走廊外的墙上的藤蔓上零零星星点缀着鲜艳欲滴的蔷薇花。

&ep;&ep;因为取会当凌绝顶之意,作为火箭班的1班被安排在顶楼。

&ep;&ep;越见织慢吞吞爬到第五层,脑子里的想法已从教室没有人转到从教室最后头脏乱的废弃置物阁里拿把破破烂烂的伞,

&ep;&ep;在进门的前一刻,她若有所感地看了眼室外墙壁上挂着的黑色长柄伞,源源不断的水珠子顺着伞骨边缘往下落。

&ep;&ep;所以推开门的那一瞬,她手慢半拍地想要重新合上,但是来不及了,

&ep;&ep;——她撞进了一双眸子。

&ep;&ep;她以为早已离开的男生就坐在后门处,此时听到动静,下意识朝门口望来,

&ep;&ep;他没戴眼镜,完整地展露出一张清俊冷淡的脸。

&ep;&ep;越见织脑袋发懵,但瞳仁却明明确确显示出他的模样。

&ep;&ep;他穿着与她如出一辙的校服衬衫,却干净挺括,顶端的扣子解开两颗,被皮肉包裹着的喉结凸起。

&ep;&ep;她一时忘记反应,手指紧抠门把手,脸上热度蔓延。

&ep;&ep;好在男生只愣了一下,便礼貌地将视线移开。

&ep;&ep;越见织飞快地溜进教室,书包里的物件在颠簸时相撞。

&ep;&ep;她的座位在里头靠窗那一组,与后门正巧遥遥对望。

&ep;&ep;密密匝匝的雨点在玻璃窗上形成一片水帘。

&ep;&ep;直到挨上椅子,越见织的心依旧在怦怦乱跳。她浑身散着冷气,垂眸时抿了下唇——没有人会乐意被撞见如此狼狈的一面。

&ep;&ep;稍冷静下来,那种羞恼逐渐转化为尴尬。

&ep;&ep;因为实在是太安静了。

&ep;&ep;教室空旷无比,只有他们两人,雨点的声音不住下落,越见织小心翼翼呼出一口气,她把水杯从书包的侧边抽出来,

&ep;&ep;想了想,又多加了一本历史书,假借装水的名义逃离了令人窒息的氛围。

&ep;&ep;教室里空余一人。

&ep;&ep;雨声淅淅沥沥连绵,教室明明宽敞明亮,却隐隐有种阴暗潮湿的气息滋生。

&ep;&ep;人走了,崔悟铭才从笔下的纸张上抬眼,看向靠窗的那个位置,目光尽量清正到不让自己显得像肮脏觊觎别人的小老鼠。

&ep;&ep;粉色的、小巧的书包,边上摇晃着兔子挂坠。

&ep;&ep;拉链被她拉开大半,几叠课本后粉色卫生巾的包装微露。

&ep;&ep;4月15日。

&ep;&ep;崔悟铭收回视线。

&ep;&ep;他垂下眼,笔尖在本子上停滞,乱糟糟的公式密密麻麻挤成一团,脑海里自动回放刚刚匆匆一瞥的画面。

&ep;&ep;湿透的衬衫,白色小衣若隐若现,其下勾勒出腰肢细瘦的曲线,

&ep;&ep;雨水从半湿发上一路舔舐过轻颤的眼睫,细嫩的锁骨,没入深处。

&ep;&ep;那双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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