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将马交给场边的侍者后,他瞥见满脸严肃在旁督战的云烈,便随意拿衣袖胡乱抹着面上的汗,步步生风地走过去邀功。

&ep;&ep;“没给咱们临川军丢脸吧?嘿,他们就是再来十个人,熊爷照样赢得跟玩儿似的!”

&ep;&ep;云烈的眸底浮起淡淡“与有荣焉”,口中却还是冷冷道:“还有两局,瞎得意什么?别忘了,骄兵必败。”

&ep;&ep;“呸!什么破嘴,一天不触我眉头你能死啊?”熊孝义使劲剜他一眼,见罗翠微满脸崇敬地递过来一张厚巾子,忙笑着接过,“多谢多谢。”

&ep;&ep;“熊参将果然厉害!”笑脸盈盈的罗翠微毫不吝啬地赞扬道。

&ep;&ep;云烈抿了薄唇,一言不发,目光凛凛地瞪着熊孝义手上的那张巾子。

&ep;&ep;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瞪着。

&ep;&ep;熊孝义汗才擦到一半,被他瞪得通身直冒寒气,赶忙讪讪地笑着要将那巾子还给罗翠微。

&ep;&ep;许是此刻云烈身上的寒意太过瘆人,且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罗翠微也无辜被冻得后脖颈一凉,虽不明所以,却还是悄悄往旁边退了半步,这才向熊孝义伸出手去。

&ep;&ep;余光瞥见罗翠微的小动作,云烈面色愈发沉寒,长臂一展,不轻不重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记。

&ep;&ep;见她忙不迭缩回手去背在身后,云烈才沉着脸将熊孝义手中的巾子一把抢了过来,用力丢到旁边的侍者怀里。

&ep;&ep;****

&ep;&ep;许多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两队人马休整的间隙,桓荣公主云汐与安王云焕立刻进了显隆帝所在的那间锦棚。

&ep;&ep;这二人都是惯会卖乖的,一唱一和地言道今日愿“彩衣娱亲”,要凑个热闹下场赛上两局,让父皇看个高兴云云。

&ep;&ep;哪怕身为帝王,年纪大了之后,在日常琐事上也会有普通人为人父母的心思,对儿女的亲近恭顺总是受用的。

&ep;&ep;显隆帝自是欣然允准。

&ep;&ep;稍事休整后,第二局再战。

&ep;&ep;望着对方全新的阵容,熊孝义幽怨而愤怒地瞪向场边的云烈——

&ep;&ep;什么破乌鸦嘴!

&ep;&ep;对方四人中就有两位殿下亲自下场,这就真真是在欺负人了。

&ep;&ep;可皇帝陛下都允了,谁又敢喊一句“不公”呢?

&ep;&ep;因对方临时换上两尊轻易动不得的大佛,熊孝义自不敢再如上一局那般大开大合,生怕一个不慎冲撞了两位殿下贵体。

&ep;&ep;毕竟皇帝陛下还在旁边看着呢,若因他之故导致两位殿下有个什么闪失,这罪名只怕谁都搂不住。

&ep;&ep;连熊孝义都缩手缩脚,他队友自是愈发“出工不出力”地糊弄场面,于是第二局毫无疑问输得一败涂地。

&ep;&ep;这次他再回到场边时,就如打了败仗的溃兵,蔫头耷脑,大黑脸上布满灰溜溜的丧气。

&ep;&ep;罗翠微心下不忍,柔声宽慰道:“熊参将不必在意,只是玩乐,输了也没关系的。”

&ep;&ep;对方那么明目张胆地不要脸,一气儿出了两位殿下亲自下场,换谁都得忌惮三分,实在不能怪熊孝义。

&ep;&ep;“还有一局,若是输了,你就等着做熊肉干,”云烈却一脸冷漠地负手而立,半点温情都没有,“对面只不过换了两个人,就把你打成这副怂眉搭眼的死样子,要你何用?”

&ep;&ep;熊孝义有些不忿,咬牙低嚷:“说得倒轻巧,那俩人跟瓷像有什么两样?若一个不留神给碰碎了,我……”

&ep;&ep;云烈冷哼一声,虽没有多说什么,可那毫不遮掩的鄙视之情却溢于言表。

&ep;&ep;“你行你上啊!”熊孝义不服气地吠道。

&ep;&ep;他只是个小小的中军参将,哪敢在陛下面前对两位殿下当真动手,又不是想死得忙。

&ep;&ep;“好啊。”云烈垂眸捋了捋衣袖,举步便向显隆帝所在的那间锦棚去了。

&ep;&ep;走了几步后,他回头看了罗翠微一眼。

&ep;&ep;墨黑如曜的眸心里隐隐闪着安抚的浅笑,似是在说——

&ep;&ep;别担心,我会守好你的嫁妆。

&ep;&ep;****

&ep;&ep;第三局阵势一摆开,众人就心照不宣地无声笑开。

&ep;&ep;先前还有一些人在旁打混玩闹,并未认真观战,此刻却全都不约而同地往场边围栏处挤去。

&ep;&ep;不过小小一局马球赛,竟一气儿下场了四位殿下,如此隆重的场面当真是千载难逢。

&ep;&ep;云烈与云沛着黑衫,云汐与云焕着红衫,泾渭分明,执杖相向。

&ep;&ep;两位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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