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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宫嬷嬷在提醒离开，锦念便跟李烈告辞。
李烈朝巷口看去，宫嬷嬷正有意无意地觑向他们这边，他眉头几可不见就挑了起来。
昨日才打听到锦念今早会来送考，他便跟参加恩科的考生一样，寅时就到贡院这边来等人了，好不容易瞧了个空隙见上她一面，这才没说几句话，她便又要离开。
他们都还没能说多少话的。
下次再见面，也不知要待到何时？
“送完鞑靼小王子，我会赶在四月前归来”李烈垂眸。
后面的话他没说，他想她应该明白他未尽之言，归来后他就要上门提亲了。
锦念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锦念的马车都开动了，李烈才想起来，顾彦宜救她的事，他还没来得及说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他以后会总会找机会报答顾彦宜的。
如今只能等下次见面再说了。
展风在身后，见他久久都不曾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才问说：“您是现在回府还是直接进宫去？”
李烈把手中的玉佩挂回腰间，这才淡淡道：“先回府换了官服再进宫。”
锦念回到马车，苏锦桐便一脸八卦地盯着她问：“去了这么久，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还笑眯眯的，锦念很是无语：“那说得可就多了去，可我偏偏就不告诉你。”
苏锦绣被她一噎，佯瞪了她一眼：“不告诉我就不知道了？瞧瞧你们两个，脸上就差刻上相谈甚欢四个大字了。”
锦念下意识地就抚上自己的脸：“没有吧？！”
虽然到见李烈，她心里其实也挺高兴的，但也没苏锦绣说得那般夸张吧。何况她说的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李烈在讲她在听。
苏锦绣嗤笑了一声：“从你们相视那一刻起，英国公的笑容可曾断过？至于你自己，唇角也一直翘着吧。”
锦念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苏锦绣都觉得自己没眼看了：“瞧你，就偷着乐吧！”
又想顾彦宜今早的言行，她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次提醒锦念：“别忘了我今早说的话，离顾四哥远一些。可记住了？”
边说还边去捏锦念的脸。
“自然是记住了的。”锦念别开脸，把苏锦绣的手拍开。
不说为她自己的名声，以及老太太以前的警告，就是冲李烈对她的这份情谊，她也不会跟顾彦宜走近。
若是她没猜错，今日李烈见她，就是为了跟说他想让出英国公爵位的事。
他们都还未正式下定，他都能这样顾忌着她，若说她没有半分触动那是假的。
只是让爵的事，怕得上奏皇上准旨才行？
永和帝今日在太和殿御门听政，礼部尚书是最后一个进殿禀事的，等他把今日开恩科情形禀报完退出后，司礼监总管冯高就跟永和帝道：“皇上，英国公在殿外等您传召多时了，您看您是现在回乾清宫还是”
永和帝笑道：“你不就是想让我现在见他吗，扯什么回乾清宫这些虚头巴脑的？”
“皇上英明，一眼就能把奴才看穿。”冯高躬身笑了起来，“那我现在就给您唤人进来？”
已故老英国公给皇上伴读时，与冯高交情也极好。永和帝又是个念旧的人，因老英国公之故，这些年对李烈照顾颇多，还特许李烈自由进宫面圣的权力。
也因此，在不触及自己利益之时，冯高也乐意卖李烈的人情。
等李烈进殿行过了大礼后，永和帝将手中青花珐琅管狼毫御笔架在笔架上：“朕听冯高说，你有凑疏要上呈？怎么不在朝会上递交。”
原本李烈贵为英国公是有资格上朝的，但此前他实职官衔太低，很有自知之明的没往那堆一二三品官员跟前凑。
“禀皇上，臣确有奏疏上呈。”李烈已换了英国公的品阶服，他把奏疏递给冯高，“因是臣的家事，臣不敢耽误各位大臣替皇上分忧。”
“哦？”永和帝将手枕在金銮椅把手上，等冯高躬腰把奏疏展开放銮案上了，他扫过两眼就问李烈说：“你想把英国公的爵位让给李靖？”
李烈恭声应了是。
永和帝也不问他缘由，自顾说道：“西北军有大半的军户都曾在你祖父麾下，便是如今那些校尉，还是你祖父当年提拔上来的。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永和帝面上看不出喜怒，身上的衮龙袍前胸织了金龙团，肩上还绣有日月二章纹。
虽已年近花甲之龄，此时更连冠冕都没戴，但他撩眼扫过李烈时，李烈便觉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李烈垂眼想了想永和帝的用意，半晌才谨慎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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