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1/4)
&ep;&ep;纪凉州身形一动,居然拿已经受过伤的背接下了这支毒箭!
&ep;&ep;梁世帆的眸光沉沉,真的被他赌赢了。
&ep;&ep;不知道为什么,有道声音指使他这么做,他坚信,纪凉州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不可能叫顾云瑶受到一点点伤害。
&ep;&ep;纪凉州闷哼一声,疼痛使得他额上的筋凸了凸,但他只是忍下了,面容上的一丝丝反常,几乎是转瞬即逝就不见了。他继续往前拼命地奔跑。
&ep;&ep;为了保全怀里那个丫头的命,没想到他居然真能做到这个地步。不知为什么,梁世帆非但没有因为射中他高兴,反而更加的愤怒。
&ep;&ep;顾云瑶看到他为自己挡下箭的一瞬间,心里几乎是被钝刀子割了一样。不管发生什么,哪怕身上受再多的伤,他也没有想过抛弃她。也从来不会表现出很痛的样子,是怕她担心。
&ep;&ep;她被纪凉州不管不顾地抱着,雨夜中这道玄色身影一路狂奔,趁梁世帆顿足的片刻,终于来到门外。
&ep;&ep;雨水冲刷在他们的身上,几乎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
&ep;&ep;没想到在门口居然碰到隔壁正闻得厮杀声,准备逃难的司芜。
&ep;&ep;第167章
&ep;&ep;陶源在这里安排了司芜的住处,怕他爹陶维找上门来,宅院里随时备了马车。
&ep;&ep;从隔壁的火光里顿然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一脸病容的女子,司芜和跟着伺候她的小丫鬟只来得及看到来人大致的情况,一柄寒芒骤闪的刀就从她的身侧劈了过来,吓得司芜连退了三步,她身边的小丫鬟已经腿软跌坐在地上了。
&ep;&ep;司芜紧闭眼睛,颤抖着双肩求他不要杀人。却只听到那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浅浅地开了口,声音很低沉,话也不多,几个字罢了。
&ep;&ep;“抱歉,多有得罪。”
&ep;&ep;司芜猛然睁开眼,才发现那柄刀不是冲着她的性命而来,而是将马匹身上的套具斩断。她有些讶然。随后看到那个男子,先把怀里的女子托举着抱了上去。时间紧迫,让顾云瑶坐在马匹上面已经是废了很大的劲,她浑身发烫,几次都摇摇欲坠地要从马只上摔下来。
&ep;&ep;纪凉州也赶紧翻身上马,一磕马肚子,连一声“驾——”都来不及说。马匹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瞬间飞奔出去。
&ep;&ep;以防她真的摔下马背,纪凉州把身上的腰带都物尽其用了,腰带箍在小姑娘的腰间,她人娇小,腰细又绵软,比他的腰围整整瘦小了一大圈,那腰带正好可以束在她的身上,末端能被他拢在手心里。同时纪凉州握住缰绳,还让她正面对着自己而坐。
&ep;&ep;时隔五年之久,再一次,小姑娘近乎是缩成一团地依靠在他的怀里。
&ep;&ep;只不过以前,面对他时,她很紧张,也很恐惧,而今却是生死攸关的期间。
&ep;&ep;明明他自己也受了伤,却还在关心她的病情。纪凉州略略低眸的瞬间,看到顾云瑶正好抬起眼眸,嘴唇已经全无血色了,勉强在开口说话:“你背上的伤,怎么样?”她不禁又想摸摸他的后背,竟是不小心摸到那支插在他背上的箭。
&ep;&ep;顾云瑶记得梁世帆说过,那箭上有毒,她看到纪凉州冷着一张脸,下巴线条很坚毅,被毒箭插着也完全不为所动,还在关心她:“不要睡,忍着一点,很快就到了。”
&ep;&ep;雨点密集地拍在他的身上。纪凉州握紧着缰绳,不敢有一点疏漏。
&ep;&ep;马声嘶鸣,铁骑踏破了雨声当中的喧嚣,把地面溅起无数的泥泞。
&ep;&ep;梁世帆从外面追出来就知道要糟,如果纪凉州没斩断马具,而是选择乘坐马车离开,他还有办法不停地放毒箭。如今纪凉州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不仅动作快,思维也很迅敏,这是梁世帆意料之外的事,眼看马只就要从面前朝马车无法穿行的小巷中脱离,梁世帆从走兽壶里取出几支箭,一支支箭带着势如破竹之势,从风雨中穿过,其中有一两支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射中马只的屁股。
&ep;&ep;还是离得太远了。
&ep;&ep;梁世帆将手中的弓箭狠狠握紧,还试图再拉满弓弦,那远去的马蹄子一掀,拐进了一个再也看不到巷道里。
&ep;&ep;……
&ep;&ep;镇安胡同有宅院走水的事情,很快被传出去,苏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ep;&ep;陶源也听说了镇安胡同走水的事,因为是泼了油烧出来的火,雨天当中居然也很难灭。熊熊大火几乎把整个房子的骨架全都烧没了,快到第二日时,乌云散尽晨光一出,那座原本关有顾云瑶的宅院,只剩下烧得灰黑的一些木炭。
&ep;&ep;雨夜当中的那些黑衣人,也在一个时辰之内被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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