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见了费儿的身影,花萼一个冲头,起身便奔到了费儿的跟前,絮絮道,“我不是指使人,我不是指使人,你的事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费儿凝眉,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费儿却是存在着很多困惑。

黑大抓她之时,他自己也说过,是受人之托,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所说的人应该不会是花萼。

花萼不甘而凄绝的望着费儿,声嘶力竭道,“我在花楼这么多年,最多也就是在气势上欺负欺负人,若是真要谈谋财害命之类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一点,费儿虽是不了解,但她却觉得花萼说的不假暴君刘璋。

心虽这么想,可费儿口上仍道,“那为何黑大谁都不冤枉,就偏偏冤枉你了,据我所知,黑大和你,可是无怨无仇的。”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最多,最多,我也只是在黑大面前诅咒你几句罢了,我并没有怂恿他来害你。”

花萼把手伸到了牢外欲要去抓费儿的手,此时的她,在费儿的眼里,竟显得无比的可怜。

费儿说不出她此时的心情,可是,她能感受到一种悲意。

是对生命的悲伤感?还是因为花萼的无奈触动到了她心里隐藏的极深的痛楚。

她不知道。

费儿转身走出了牢房,裴然孑然而立的身姿跃入了她的眼帘当中。

他竟没有离开。

他想要做什么?难道,他本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本就打算逼她回宫?

不,这样的结局是她不愿意的,她不要重蹈覆辙,她不要老死宫中。

她说过。她此生不再入宫门的。

裴然见费儿久久矗立在远处,转首,往后道,“我们是时候该好好谈谈了。”

费儿的心‘嘭噔’一声急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回花楼吧。”费儿踏上了早前候在一旁的马车,裴然也随后跟着走了上来。

既然躲不过,那她就见招拆招。

裴然没有揭穿她的身份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傻到自己承认身份的。

马车在她的紧张和不情愿中,终是到了花楼。

裴然下车,伸手穿过她的胳肢窝下。想把她抱下马车。

她闪过身子,逃开了他的手臂,转向。从裴然的另一个侧面跳了下去。

因为跳的很急,她的脚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脚上一歪,生生的把泪水痛了出来。

“自讨苦吃。”

耳旁传来裴然的冷哼声,费儿转首凝向他。硬是忍痛挤出了一个笑脸道,“我喜欢。”

裴然清冷的眸光留在她的身上片刻,终究是拂袖而去。

费儿哼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一瘸一瘸的拐了回去。

到达裴然雅间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桌边喝茶了。

费儿望着他悠闲无比的模样。心里就有一股子气愤。

他这算什么?恩客对花楼姑娘的命令,亦或者更像是一个猎人在玩弄和俯视自己的猎物。

想及此,她又是一阵冷呸。这怎么能把自己当作是猎物呢。

裴然凝着茶杯的,觉察到她伫立在门处不动,懒懒的抬了抬眼角,道,“还不过来。”

费儿无奈。转首关好门栏,复又向一言不发的向裴然走去。

待走到桌旁。她兀自的坐下来为自己倒茶水。

裴然看她淡然如此,眸光变了变,道,“你就没话交代?”

费儿正要去拿茶杯的手顿了顿,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交代她的身份?

那她该说她是费相之女,还是山野之妇?

裴然见她不应,‘嘭’的一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冷然道,“或许,无须你的交代,我直接迎你回宫?我的费贵妃万象神眼。”

费贵妃!他说的是费贵妃!

费儿瞪大了眸子望向他,他果真知道她的身份!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昨晚?

心里有太多的困惑,她终究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冲他傻笑道,“王公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要是费贵妃,那我还不得烧高香,直接回宫享福去了,又何须待在这花楼里受罪。”

裴然讥笑,“你不承认,那我也无须多说,不过,既然你自己也想回宫享福,我就姑且帮你一把,如何?”

费儿可气又可恨的瞪向他。

裴然倒是不介意,伸手重又端回茶杯,笑道,“这样,你也不用在这花楼里受罪了呢。”

敛了敛神,费儿再次打哈哈道,“是吗?那还要多谢王公子的美意了,只是,我不喜欢做皇上的女人,你看,我现在多好,有很多男人围着她转,总比,我和众多女人一起围着一个男人的转好。”

“你!”裴然气恼的瞪向了她,眸光里的清冷之色,早被深深的愤怒所代替。

费儿笑颜如花,径直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往唇处凑去。

裴然见她笑的那么欢畅,咬牙道,“你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呵呵,”费儿轻啄了一口茶水,笑道,“是吗?这倒是新鲜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那样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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