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站在一旁,面上虽无笑意,可却更显得和蔼可亲。

裴然点了点头,蹙着眉将瓷瓶收入怀中,复又拿着汤药坐在榻边。

香巧见着裴然一个人不是太方便,忙奔到费儿的踏遍,道,“皇上,我来。”

裴然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碗递给了裴然,伸手先将费儿的下颌微微掰开,香巧会意的用汤匙舀着汤药往费儿的口里送去。

药正喂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声音由远而近的闯了过来,“皇上,臣妾要见你。”

裴然挑了挑眉,抬眸时。蝶媚已然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裴然并没有将视线放在蝶媚的身上太久,转眸示意香巧继续喂药,香巧便恍若没有看到蝶媚那般的继续将汤药舀来往费儿的嘴里送。

“皇上,我有话要和你说说。”蝶媚已然是用了她最沉重的声音,心也是因为方才太后所说的话而变得将近崩溃。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听蝶媚讲述后宫里的琐碎之事。

“皇上!”蝶媚见着裴然对费儿那般小心小意的,可是对于自己就是那般的轻心,她就更是不甘。

不论如何,他今天定时要将自己孩儿的事情弄清楚,她要皇上给她一个解释神仙会所。

“够了!”裴然一向不喜欢那些看不请形式的女人,此时。他哪儿还有心思和蝶媚周旋。

蝶媚被裴然这么一喝,心里不甘心的同时,对床榻上躺着的女人更是生了一股怨恨。

默默的望着裴然。直到瞧见香巧将碗里的药汤喂了个尽,她方才道,“皇上,我有话要和你谈。”

现下,即便。他是如何的不待见她,她都要将事情弄清楚!

裴然的眸光越冷,“你想要说什么?”

蝶媚望了望四周,“我想私下和皇上谈谈,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裴然的眸子定定的凝向了蝶媚。半响,才听一旁的修远大师道,“皇上。微臣就先走了,过一阵子,待我回了齐都,我再来看望皇上。”

“大师这是要去何方?”裴然将目光转到了修远大师身上,这么多年来。修远大师帮了他不少的忙,凭着修远大师能够看破天机这事。他一直都很想要将修远大师留在他的身边,这样也正好帮着他少走了一些弯路。

只是,奈何修远大师闲散惯了,不愿呆在他的宫中,无奈之余,裴然也只得随了修远大师的意。

不过这也恰到好处,修远大师总是在他感到为难的关头出现在他的身边帮他解决为难,这还真是应了修远大师能够看破天机的传言。

所以,一直以来,裴然对修远大师一直都是尊敬有加,常常拨用国库里的银子给修远大师自行修筑禅院。

“阿弥陀佛。”修远大师双掌合十,凝向裴然道,“贫道准备四处周游一番,到了时候,我定会回来看望皇上。”

“恩,那也确是极好。”裴然点头,一向以来,他便知道修远大师的喜好,自然是知道自己留他不住的。

伸手一挥,裴然冲李公公道,“去国库那些银子送予修远大师。”

“是。”李公公应了一声,常年以来,皇上都是这般对待修远大师的,数目只有多没有少,他自然也是不感到困惑。

“那贫道就告辞了。”修远大师又行了一个礼。

“恩。”裴然点头,见这修远大师从他的面前离去,方才转首,带着一丝愤然的望向了蝶媚,“你到底想干什么?”

蝶媚直直的迎上了裴然的目光,心泛起了阵阵紧张,“皇上,我的孩儿是谁害的你知道吗?”

裴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闪烁,虽然闪的极快,可却还是被蝶媚看到了。

声音微抖,蝶媚带着一丝哀色道,“所以,皇上,是你害得对不对?”

此时,蝶媚已然是对太后的话已经相信了,可是还是不甘心的想要开口问裴然,即便裴然当着她的面点头了,她也还想问问裴然,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害她的孩儿。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须再问我?”此时的裴然一片冷然,而这样的表情看在蝶媚的眼里,却很是残忍。

原来太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她的孩儿真的是裴然所杀,原来她一直该恨的人都是他这辈子的男人!

“可是,你是我孩儿的父皇啊。”她现在还是不想相信这一切。

她肚子里的孩儿不光是她的,还是他的啊,他又如何能忍的心去下手杀害她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