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什么柴房?哪有让周兄睡柴房的道理?”温客行居高临下,看着周絮一直在笑,“掌柜的,把少爷的天字第一号房打扫一下,让给这位美、壮士。”

&ep;&ep;张成岭一愣,温公子原本是想说美人吗?他忍不住看看旁边的周叔似乎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说真的,他与周叔两天来风餐露宿,现在全身都狼狈不堪,与美字毫不沾边。张成岭再抬头,温公子穿着华丽,相貌英俊,与他们现在天壤之别。

&ep;&ep;他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如果反过来,是周叔一直在追着温公子,似乎才合情合理。

&ep;&ep;温客行说话算话,不但将天字第一号房让给了他们,还给他们准备了换洗衣物。周絮却不讲情面,毫不留情的将温客行赶了出去,还检查温客行送给他们的衣物是不是有问题。

&ep;&ep;张成岭忍不住说:“周叔,我看温公子不像是坏人。”温公子的身上一直是黄色的光,对他没有恶意。

&ep;&ep;“你呀,看谁都像好人。”周絮随口说道,又检查了其他地方,确定没有问题,才指着床说,“你睡会儿吧。”

&ep;&ep;张成岭见房内只有一张床,连忙说:“周叔,你在床上睡吧。我在椅子上打个盹就行。”

&ep;&ep;“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周絮淡淡道。

&ep;&ep;“是。”张成岭点头,乖乖走到床边就躺下。

&ep;&ep;周絮诧异,道:“你这娃,睡觉怎么不脱衣服?”

&ep;&ep;“啊?”张成岭一惊,不由自主捂住腹部的伤口,看着周絮说不出话。

&ep;&ep;周絮一顿,道:“我在不方便是吧?”说完转身欲走,又回身,扔给张成岭一个药瓶,“这是金疮药,有伤自己涂一下。”

&ep;&ep;张成岭连忙接过,说:“谢谢周叔。”周絮已经离开了。

&ep;&ep;张成岭顿了顿,才慢慢解开衣服,忍痛给腹部的伤口涂药。他忍不住想:周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果然,周叔是好人。

&ep;&ep;张成岭给自己收拾好,准备去找周叔,刚刚出了房门,忽然听到两个小二在说悄悄话:

&ep;&ep;“最近江湖上很不太平,听说丹阳派被灭门了,还有镜湖派,也被灭门了。”

&ep;&ep;“我也听说了,整个镜湖派都被烧了,连掌门都被杀了,听说死得还很惨。”

&ep;&ep;“我也听说了。是鬼谷干的,真是惨哪。”

&ep;&ep;张成岭顿住,猛地转身回到房内埋在被子里呜呜痛哭。

&ep;&ep;离那夜已经过去了两天,他慢慢回过神来,镜湖山庄似乎真的凶多吉少。他有时候心里慌乱,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有时候却盼着爹爹武艺高强,最终平安无事。可是,此刻听到两个小二的话,打破了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庆幸。

&ep;&ep;爹爹,娘亲,还有大哥二哥,都死了。整个镜湖派,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ep;&ep;张成岭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被悲伤痛苦包围,哭得不知今昔何昔。

&ep;&ep;他哭了不知多久,才终于想起了周絮,勉强打理一下自己,准备去找他。待他下得楼来,便看到周叔,温公子还和阿湘姑姑都在。

&ep;&ep;温客行说:“张小公子,你可算醒了。我们都等着呢。你周叔不见你来不肯动筷,害得我们也不好意思动筷子。”他见张成岭双眼肿得核桃大,不再多说。

&ep;&ep;周絮看了张成岭一眼,道:“净手吃饭吧。”

&ep;&ep;“嗯。”张成岭点头,走到外面净手,回来坐下,开始吃饭。只是他端起碗之后,怎么也吃不下去。

&ep;&ep;周絮见了,夹了不少菜放到他碗里,轻声道:“吃吧。”

&ep;&ep;张成岭举着碗,还是什么都不想吃。

&ep;&ep;温客行笑问:“张小公子,怎么不吃?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ep;&ep;“不是。”张成岭摇头,说,“谢谢温公子招待。”只是还是一口未吃。

&ep;&ep;阿湘看不下去了,说:“知道谢谢人家请你吃饭,还不好好吃?你知不知道,饭桌上有你这种人,很影响胃口的?”

&ep;&ep;张成岭微微低头:“我真的吃不下。”

&ep;&ep;阿湘的脸上闪过怒容,举起筷子要打,嘴里还说:“姑娘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种没有经过半点风雨的娇花!文不成武不就,遇到一点事就天崩地裂。你要是不吃饭活活被饿死,就以为能感天动地,让你的仇人出门嘎嘣被雷劈死吗?”

&ep;&ep;阿湘还要再说,被温客行阻止了。她很不满:“主人,我说错了吗?你看那个傻小子,他脑袋都是锈的!”

&ep;&ep;她瞪着张成岭:“你不好好吃饭,长力气长本事的话,难道指望我们这些闲人替你报血海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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