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哥…”

&ep;&ep;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的,只觉得那张卡烫手,摇头,“我不能要你的。”

&ep;&ep;方璃在方面挺传统的,过去和男同学吃饭一律aa,分的很清楚。和周进在一起时,更不想花他的,可哥在这方面特别的大男子主义,每一次她抢着付钱时都似乎伤他自尊,脸色不太难看。后来,她也不敢付了。

&ep;&ep;但现在不同。

&ep;&ep;方璃刚才算过,他们学费还好——公立大学虽说艺术类较贵,但也在国家标准之内。但,油画的画布,素描的画纸,各种画笔,各类颜料,临摹大师的画册等等……乱七八糟堆积下来,就像把钱放在锅炉里直接烧一样。

&ep;&ep;“怎么不能要?”周进捻起她下巴,语调暗哑,“本来赚钱不就为你。”

&ep;&ep;方璃摇头。

&ep;&ep;她就是觉得不好,小声说:“我已经申请助学贷款了。”

&ep;&ep;已经跟学院递交贫困生的说明了,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ep;&ep;“那就拿着,买那些学习用品。”他也知道,她开销大。

&ep;&ep;“哥……”

&ep;&ep;“让你拿就拿着。”他略有不耐,“听话。”

&ep;&ep;在周进看见,这都是应该的。从决定和她在一起时,他就把这些当成责任和承诺。那时候他没钱,而且小姑娘好像是小孩子家谈恋爱,他也不好做什么。

&ep;&ep;那三个月,真是快把他急疯了。

&ep;&ep;如今回来——照顾她,疼爱她,供养她生活,都是他应该做的,而且也心甘情愿。

&ep;&ep;方璃心底五味杂陈,她知道的,只要一见面,肯定就会这样的。

&ep;&ep;“是嫌少么。”见她还不接,眼神渐冷。

&ep;&ep;“不是的。”方璃赶紧解释,小心瞥他一眼,“可是……你把钱都给我了,你怎么生活啊。”

&ep;&ep;“船上包吃住。”他一顿,神色缓和些,“或者,你给我点零花?”

&ep;&ep;方璃捏紧卡,久久没有说话。

&ep;&ep;屋内很静,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ep;&ep;“好了。”周进上床,环住她细细的腰,一手心疼地摸她剪短后的头发。

&ep;&ep;仍然是柔亮顺滑的,只是习惯了她长长的,披散到腰际的头发,突然这么短,让他极不适应。

&ep;&ep;“别再胡思乱想。”周进说:“以后出了任何事,不准自己担着,跟我说,知道么?”

&ep;&ep;“不然要我有什么用?”

&ep;&ep;“……”方璃咬住下唇。

&ep;&ep;不得不承认,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

&ep;&ep;见她也累了,满脸憔悴,周进叹口气,余下的打算以后再说,“今晚别回去了,就在家里睡,成吗?”

&ep;&ep;外面太冷,他真不忍心她到处折腾。

&ep;&ep;方璃听见“家里”两字,心口微微一颤,暖意涌过。看一眼时间,门禁早在半个小时以前结束,想回也回不去了,点点头。

&ep;&ep;“来,我带你去洗漱。”

&ep;&ep;他拿大衣裹住她身子,打横抱住。

&ep;&ep;一推门,春夜的风从红栏杆灌了进来,空气里卷着不知名的花香。门廊尽头点着一盏照明用的灯笼,红光落在地面,映着古朴地砖。四四方方的院子,还余下几盏窗是亮着的。

&ep;&ep;市井小院的夜晚。

&ep;&ep;原来这么温柔。

&ep;&ep;或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她丝毫没感觉到冷,被他抱进厕所,洗漱。

&ep;&ep;躺在床上,窝进他怀里,漂泊不定的心一点点静了下来。灯关了,室内陷入黑暗,只有朦朦胧胧的月色。

&ep;&ep;心情是这几月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方璃翻了个身,趴在他肌肉硬实的胸口,柔声问:“哥……你这几个月,怎么样?”

&ep;&ep;她也很担心他,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比在渔船上轻松一些,腰伤还痛不痛。

&ep;&ep;听她终于问起自己,关心自己,周进胸口温热,抬眼看她,“还可以,比过去轻松很多。”

&ep;&ep;邮轮上的技术性操作他都没有问题,培训期间,除了最大的问题语言以外,还有服务态度,仪表着装之类。

&ep;&ep;过去的他对这些都不屑,但如今,也随之生活一点点改变。

&ep;&ep;后来办下船员签证,从s市飞往母港迈阿密出发。第一个船期是21天,天秤星号,第一次,并非公司内最顶级的邮轮,但对他而言却是崭新世界。

&ep;&ep;作为中国水手在这种邮轮上无疑是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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