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过后总是失望，他一直积压有不快。他也是人，也会有脾气。
&ep;&ep;也不知道亲热了多久，她身上满是红痕，缓了一会，才慢慢地穿上衣服下床，拉开窗帘。
&ep;&ep;周进擦擦嘴角，从背后抱了她一会，却什么都没说。
&ep;&ep;方璃转过身，踮脚轻吻他的唇，温柔地说：“早安老公。”周进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软了软：“抱歉，刚才弄疼你了。”
&ep;&ep;“没关系。”她抱住他胸膛，依恋地蹭了蹭他又冒出一茬的胡渣，“我去洗脸了。”
&ep;&ep;她走近卫生间刷牙，周进弯下腰叠被。
&ep;&ep;他掀起被子，刚换的床单上赫然又一小抹血迹。没有上次的多，但还是刺痛他的眼睛。
&ep;&ep;这几天，每天床单上都有血。他心里发沉，望着她虚弱的背影，眼睛里阴影笼罩。
&ep;&ep;方璃正在刷牙，瞥见他抱着床单进来，略微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漱了漱口。捏着牙刷，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就是前几天在海边淋雨有些发烧，正好赶上大姨妈，所以可能量有点多。”
&ep;&ep;周进蹙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ep;&ep;“不用，过两天过去就好了。”她故作轻松地洗手，一抬眸，撞见男人锐利的眼神，心尖发颤，勉强扬起唇角，“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ep;&ep;她说着，想接过来自己洗。
&ep;&ep;“我洗，你去那边躺着休息吧。”周进拧开水龙头。
&ep;&ep;“那谢谢哥。”方璃低头，逃一般离开。
&ep;&ep;她重新爬回被窝里，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本画册，心不在焉地翻了起来。没一会，卫生间水流声停止，周进将床单挂好，坐在床边。
&ep;&ep;“璃璃。”他摁住她翻页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ep;&ep;“……什么事。”她眨了下眼睛。
&ep;&ep;“说实话，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周进看着她气色不佳的脸，憔悴虚弱的身体，加重语气。
&ep;&ep;“真的没事。”方璃瞟他一眼，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目光转回手中画册。
&ep;&ep;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什么，掀开被子，“哎哥哥哥，你快快，跟我过来。”
&ep;&ep;她赤着脚下床，拖住他的手，“快跟我过来。”
&ep;&ep;“怎么了？别着急。”他弯腰给她拿起拖鞋。
&ep;&ep;“陪我去下画室。”她急急地说。
&ep;&ep;最近心烦意乱，面对他人就跟走在钢丝上一般，心烦意乱。那幅未完成的画……他的肖像，他的眼睛，方璃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想起时间不多，推开画室的门。
&ep;&ep;一股松节油的味道漫来，她吸吸鼻子，从角落里搬出那一幅画，放在画架上。
&ep;&ep;周进看得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ep;&ep;“……这是我？”他忘记刚才的问题，震惊地问。
&ep;&ep;“不然呢。”
&ep;&ep;方璃看看画，看看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ep;&ep;这是她画得最好的一张。
&ep;&ep;周进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懂艺术，但能看出这幅画画得极其认真细腻，她在画他，胸口被一种温暖填得很满，很是感动。
&ep;&ep;“为什么不画眼睛？”
&ep;&ep;方璃走近，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没有不画。”她把他拉低一些，眼睫几乎剪到他的皮肤，“只是因为你当时不在，所以我想象不出来你的眼睛。”
&ep;&ep;周进抿抿唇，没有说话，心里仍是感动。
&ep;&ep;“你坐在这儿。”她拍拍凳子。
&ep;&ep;周进坐下。
&ep;&ep;她找来一根皮筋，将头发挽成一只小小的丸子，在脑后绑好，“我现在给你画上好吗？”
&ep;&ep;一提到画画，她的眼睛都亮了，像是鱼儿回到池塘，明明还很虚弱，情绪却高涨饱满许多。她蘸上颜料，攥紧画笔。
&ep;&ep;“你坐好。”
&ep;&ep;周进挺直腰杆，手搭在膝上，端正地像在拍证件照。
&ep;&ep;“给我一个嗯……温柔一点的眼光吧。”
&ep;&ep;周进有些不自在，望着她。
&ep;&ep;“深情一点的。”方璃要求。
&ep;&ep;他点头，配合地眯起眼睛，深情注视。
&ep;&ep;方璃忍不住笑，“不是色眯眯，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眼神，你回想一下……”她轻轻啊了一声，“你第一次见我这么讨厌的吗？”
&ep;&ep;周进揉揉太阳穴，不说话了。
&ep;&ep;他有点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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