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宁臻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跟着曲谣欢下了酒窖。

&ep;&ep;她不爱吃葡萄,所以对地面上的那一排排绿簇没有多大兴趣,但她对红酒很偏爱。酒类之中,她最喜爱葡萄酒,其次是东北二锅头。

&ep;&ep;地窖阴凉森然,周遭点着暖色的灯。

&ep;&ep;从入口的台阶处下来,宁臻拢紧外衣,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森寒透皮渗骨。

&ep;&ep;曲谣欢和约瑟在前面引领,一面流利地向宁臻介绍地窖里储藏的葡萄酒种类:“这一片大多是红葡萄酒,另一个地窖里头有少部分白葡萄酒。酒架的分布按口感划分,左边是半干型,右侧是半甜型。再深入进去,就是庄园的非卖品了。”

&ep;&ep;宁臻颔首以示了解,随着他俩加快脚步朝前去。

&ep;&ep;三人拐进一处,两侧都是木制酒架,中间却格外宽敞,可容两人并肩站着。

&ep;&ep;“这一瓶和我们的年纪一样大,是你我出生那一年酿出来的。”曲谣欢说着,顺手从酒架上取下一瓶,标签上写着199x年。

&ep;&ep;宁臻接过,却讥笑:“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九零后。”

&ep;&ep;“90后的你和我,我明天就要结婚了,那你呢?和季教授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去?”曲谣欢抱手,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约瑟。

&ep;&ep;宁臻翻了个小白眼:“等你孩子出世。”

&ep;&ep;听到这话,约瑟大笑:“谢谢你的祝福。”

&ep;&ep;正准备朝别的酒窖中去,就有管事带着顾客推开了大门。

&ep;&ep;约瑟说了句:“抱歉。”随即便迎了上去。

&ep;&ep;见曲谣欢似是有所挂虑,宁臻便推了推她:“去吧,我自己到上面走走,这里怪凉的。”

&ep;&ep;“那好。”曲谣欢回头来看她,“午饭时间记得回来,可别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要不然我会发动整个庄园的人帮忙找你的。”

&ep;&ep;“知道啦。”

&ep;&ep;出了地窖,宁臻长呼出一口气。

&ep;&ep;阳光,空气,绿化,不论什么都比森冷的酒窖好多了。

&ep;&ep;一直黏在身上的寒气也一下子驱逐,她现下只想在庄园里撒会儿野。

&ep;&ep;从管事那里借来了一辆全地形越野车,从一排排葡萄丛中间的道路开过,又驶向了通往大门口的道路。

&ep;&ep;恰好,有出租车在庄园门口停下。

&ep;&ep;男人已经下了车,正掏出钱包支付车费,而司机则在帮忙将行李箱从后车厢内提出来。

&ep;&ep;“谢谢。”男人低声道,顺手接过行李箱。

&ep;&ep;宁臻在大门内停下,遥望季清让。

&ep;&ep;她坐在越野车上,轻佻地笑着道:“这位帅哥,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啊?”

&ep;&ep;那人回头来看她,原本面无表情,顿时换上了满眼笑意:“真巧。”

&ep;&ep;“不巧。”宁臻斜搭着椅背,嘴边的笑浅浅的,似有似无,“我专门过来的。”

&ep;&ep;午餐时间过后,曲谣欢开始布置明天的婚礼场地。

&ep;&ep;而宁臻,则偷偷拉着季清让出了庄园,朝市区内而去。

&ep;&ep;季清让专心驾车,却还是免不了好奇:“难道你还没准备礼物?”

&ep;&ep;“没有。”宁臻耸肩,十分老实地回答,“实际上,我还没想好要送给瑶欢什么。”

&ep;&ep;若是李念要结婚,包个大红包就完事,可现在要结婚的是曲谣欢,品味高口味又挑剔的曲谣欢,若不挑点什么别出心裁的东西,怕是会被嘲个十天半个月。

&ep;&ep;“你们既然是闺蜜,应该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季清让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前面。

&ep;&ep;“就是知道才麻烦啊。”宁臻不满地嘟喃着,脑海里其实早已将曲谣欢的喜好统统过滤了一遍,“她喜欢的我都知道,我的喜好她也了解,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首要选择会是什么。”

&ep;&ep;“小时候总会期待生日礼物,又希望是自己期盼的东西,又希望会有点新鲜的。一旦你拿到的是前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ep;&ep;听完这段话,季清让心头一颤。

&ep;&ep;以前他都是她喜欢什么,他就买什么,明明是她最想要的,可拿到手后,她却总一副难以表述的态度,现下倒明白是为什么了。

&ep;&ep;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ep;&ep;宁臻并没有察觉不妥,而是继续自言自语:“等到我结婚,她肯定也会像我现在这么苦恼………”

&ep;&ep;一直专注开车的季清让眯起眼,顺着她的话问道:“囡囡,你什么时候想和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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