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母亲……”风慎望着郭老夫人愤怒的脸,求饶般地唤了一声母亲。

&ep;&ep;郭老夫人冷冷地望着他,吓得他不敢再出声了。

&ep;&ep;躲在郭老夫人怀里的风重华却看向了小郭氏,如果说谁再了解郭老夫人,那就非小郭氏莫属。大凡郭老夫人发脾气,只要小郭氏过来劝几句就会没事。

&ep;&ep;果不其然,小郭氏拉了拉郭老夫人臂上滑落的披帛,温声道:“二弟做错事,母亲教训他是应该的,只是要小心气大伤肝。”她一边劝,一边替郭老夫人倒了盏香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先吃盏茶消消火,二弟早晚就在母亲跟前,想什么时间教训就什么时间。”

&ep;&ep;而后,她冲风慎使了个眼色,风慎福至心灵,忙站起来自她手中接过了茶,奉到郭老夫人面前。

&ep;&ep;“谁稀罕吃你的茶。”郭老夫人虽是这样说着,却到底将茶端到手中。

&ep;&ep;郑白锦如释重负,磕了个头后就站了起来,冲着身后的风明薇使了个眼色。

&ep;&ep;风明薇便笑着跑了上去,拿起一把扇子:“祖母,祖母,您慢点吃茶,我替您打扇子。”说着话,她似模似样地摇起扇子来。

&ep;&ep;郭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就一下子都涌了出来:“乖孩子,祖母不热。”

&ep;&ep;“仔细点别打着茶杯,再把你自己给烫着。”郑白锦趁机走向前,从风明薇手中接过扇子,一下一下地替郭老夫人扇起风来。

&ep;&ep;郭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

&ep;&ep;郭老夫人一笑,屋里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再加上小郭氏时不时插科打浑说上几句,郑白锦又乐意上去凑趣,不过一会的工夫,就显得其乐融融的,好像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ep;&ep;见到母亲终于开心起来,风慎长吁口气,将心放回了肚中。端起手边的香茶嗅了嗅,发觉并不是今年的新茶,不由失了兴趣。

&ep;&ep;“既然你回来了,明儿就寻个机会去趟长公主府。”风慎摆弄着手里的碗盖,看也不看文氏,“我的差事还得长公主出出力。”

&ep;&ep;风重华听了这话,几乎要冷笑出声,藏在袖里的双手紧紧攫在一起。

&ep;&ep;长公主府能是随意进的?你一个被夺职罢官闭门思过的罪官有何德何能去踏长公主府的大门?只怕到不了府门就会被人打得满头是包。

&ep;&ep;明明是他将文氏逐出的府,可是转过头却能让文氏为他去求长公主。这般的无耻无羞,狂妄自大,只怕放眼尘世也找不出几个。

&ep;&ep;什么叫长公主也该出出力了,莫非他真以为自己能随意差遣长公主?

&ep;&ep;风重华不动声色的往文氏身边靠了靠,扯了扯文氏的衣袖。回来之前,她就已将前世所发生的事情全部细细地想了一遍,也和许嬷嬷商量过计策。文氏虽软弱,对长公主却绝对忠诚。当她听到许嬷嬷说出‘若是长公主听了她的话去向圣上求情,会令圣上猜忌长公主干涉朝政’的话后,就打定了不发一言的决心。

&ep;&ep;她虽无能,却不能让长公主因为她的缘故受到永安帝的斥责。

&ep;&ep;前一世,文氏去见了长公主,长公主却在弄明白来意后就把文氏请了出去。风慎起复无望,就打起了风重华的主意。想要通过与京阳伯联姻的方式,让京阳伯在永安帝面前说好话。只可惜,最终却被文氏以触柱自尽的方式给破解了。

&ep;&ep;自那以后,风慎就彻底失去了起复的机会,他便恨死了文氏。那时文氏已死了,他就将仇全撒到风重华身上。风重华往百花井巷送了几次信,可那时她舅舅文谦不知卷入了什么事情罢官在家,来接了几次都没能力接走。又过了几年,舅舅入了天牢,直到新帝登基才重现天日。

&ep;&ep;“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帮?”见到文氏没有回应,风慎不耐烦地抬起头。

&ep;&ep;“瞧二老爷说的,姐姐怎么会不想帮?”郑白锦装模做样的瞪了风慎一眼,将话头接了过来,“长公主一向待姐姐亲厚?姐姐去求长公主定是水到渠成!现在二老爷赋闲在家姐姐嘴上不说,心里定也是心疼的是吧。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郑白锦脸上虽然带着笑,眼中的神情却是冰冷,甚至还带着怨恨。

&ep;&ep;如果不是有长公主这层关系,能让文氏逍遥到今?一个前朝的才人,能活下来就已经邀天之庆了,居然还能风风光光地嫁了人?而她这个正儿八经的靖安候嫡次女,却只能委委屈屈地做了别人的平妻。

&ep;&ep;凭什么文氏一嫁到安陆伯府就得到公婆的喜爱?而她嫁来后努力了好几年,婆婆才勉强给她一个笑脸。凭什么文氏生的女儿公公爱愈生命,就连府里的嫡长孙风绍元都要靠后?

&ep;&ep;幸好公公死的早!郑白锦不无恶毒地想。

&ep;&ep;文氏无法回答,只得拿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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