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慎身着白色襕衫,长袍广袖,腰间丝绦飞扬,笑着还礼。许是得益于以武起身的风老爵爷,风慎比李浚多了几分阳刚之气,身材也更高大一些。

&ep;&ep;他站着时,郑铭琴还不到他的肩膀。

&ep;&ep;郑铭琴的眸中闪过异常之色。

&ep;&ep;“本来你们远道来京,我该亲迎,只是前些日子旧同僚拉着吃酒。您也知道,我最近……”风慎说着长叹了一声,“这些旧同僚,也是好意安慰我,我怎能不顾别人?”

&ep;&ep;他这么一说,郑铭琴自然只有点头,笑着宽慰了他几句。

&ep;&ep;她这么一宽慰,风慎仿佛找到了知已般,将满腹的苦水给倒了出来。讲他这么年来多么不容易,在礼部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松懈,没想到最终却替别人背了黑锅。

&ep;&ep;而对此,郑铭琴深有同感。她丈夫李浚就是个不知变通的人,这些年来在富阳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也多亏她八面玲珑,李浚这才没吃多少亏。这次若不是因为她想带着女儿进京选秀,只怕李浚还要在富阳死守。

&ep;&ep;俩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倒把正主文氏给忘到脑后。文氏也不插嘴,只是望着他们俩,嘴角噙笑。

&ep;&ep;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

&ep;&ep;最终,还是李婵觉得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这才将郑铭琴和风慎给惊醒。

&ep;&ep;风慎猛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他冷眼看向文氏,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为我求了一个养马的职务?不是说你在长公主面前有面子,你的面子只值一匹马?”

&ep;&ep;郑铭琴吃了一惊。

&ep;&ep;她早就知道文氏不受宠,可没想到风慎居然半点面子也不留,她还没走呢,就责怪起文氏来。想到这里,她坐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告辞。

&ep;&ep;没成想风慎却不让她走,而是把话往她身上扯:“大姐你来说说,若您是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接受这个养马的官儿?”

&ep;&ep;郑铭琴一下子哑了,她怎么可能是风慎?她又不是男人,又做不得官……

&ep;&ep;可是看到风慎满眼期待的望着她,似乎是希望她能帮着拿个主意,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ep;&ep;“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铭琴不想得罪文氏,便话里话外为文氏开脱。“若是你现在去上任,等过些日子有了成绩,还有什么好愁的?”意下之意便是说,文氏今日能为你求来这样的官,将来必会为你再求好官,何必为了一时生气断了后路?

&ep;&ep;风慎心中一动,沉思起来。

&ep;&ep;窗外轻风徐来,将软帘荡起几分,将院中那几株桂树映在众人眼中。金桂飘香,女贞摇曳,满院的香气顺着窗棂缓缓向花厅袭来。

&ep;&ep;风慎抬眼看了看沐浴在馥郁香气中的郑铭琴,心头升起恍惚之感,目光闪烁起来。

&ep;&ep;须臾,他颌首:“大姐所言极是,车行山前必有路。若是我府里的两位,能有大姐一半,我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步……”风慎长长地摇头,眼中尽是伤感。

&ep;&ep;引得郑铭琴好一番安慰。

&ep;&ep;冷眼瞧着他们的风重华,眸中升起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

&ep;&ep;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

&ep;&ep;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

&ep;&ep;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色微变的李婵身上。眸子的寒气刹那间不见,取代之的是一层氤氲雾气。

&ep;&ep;这一家两母女,果真都是妙人。

&ep;&ep;一连几日,风慎再也没踏足过落梅院。

&ep;&ep;他仿佛是被郑铭琴给说动了,不仅规规矩矩地递上了谢恩折子,而且异常乖巧地去苑马寺上任了。就连郑白锦知道后与他大闹了一场,劝他不要去苑马寺上任,他都没听。

&ep;&ep;风重华不由冷笑,她派琼珠盯着郑铭琴,果然风慎暗中约了郑铭琴几次。郑铭琴先是不见,可是后来架不住风慎送了她首饰又满嘴的花言巧语,哄得郑铭琴私下里与他见一面。

&ep;&ep;这一见之下就刹不住了,郑铭琴似是对风慎极为满意,竟是三不五时就要约会一场,完全不把李浚与郑白锦放在心上。

&ep;&ep;这女人呀,若是心里有谁愿意掏心掏肺的。若是心里没有谁,只怕连瞅都不想瞅一眼。眼见妻子行为怪异,李浚虽是心中生疑,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ep;&ep;他并没有多大的才能,这些年能安稳呆在富阳,也全凭郑铭琴的缘故。如果没有了郑铭琴,他什么都不是。

&ep;&ep;在富阳时能忍受了,如何现在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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