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一个人恩怨,而是牵涉到文府与风府。以后若是你还生活在风府,只怕舅舅不能好好护着你。所以这次舅舅打算拼着名声不要,将你接回家里为母守孝,免得你在风府被人欺凌。”

&ep;&ep;不过一日,文谦看起来就老了许多。此时穿着一身丧服,若不是双目间略有些神采,看上去如同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ep;&ep;文氏‘去世了’风府的人自然悲哀。可是怎及得上他心头之痛?

&ep;&ep;那是他自小抚养长大的亲妹妹,是他父母深深疼爱的女儿。

&ep;&ep;幸好,文氏还活着……

&ep;&ep;如果文氏真于昨夜去了,文谦觉得他的命也会少了一半。

&ep;&ep;“不,我要为她结庐守孝。”风重华轻轻地道。

&ep;&ep;文谦心头一跳,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风重华乌黑的头发。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在墓地守上二十五月,这样的日子怎么受得了?

&ep;&ep;“在家里守也是一样的,何必非要结庐而居?你还这么小,岂能过这样的苦日子?听舅舅的话,不要任性。”

&ep;&ep;“是我答应过她的,要不然她怎肯赴死?她一病两年,无人问津。身边的婆子丫鬟走了个干干净净,琼珠姑姑找到她时,瘦的只剩人形。”风重华叹了口气,将脸深深埋在舅舅怀中,感觉即温暖又安全,“舅舅!她不要钱,亦不要物,只要我为她守孝两年,我不能不答应。”

&ep;&ep;文谦错愕,沉:“你不要怪舅舅无情无义,她与舅舅连面都未见过一面,虽说替死了一场,可是在舅舅心里你和你娘比她更加重要。若是你在守墓时伤了身子那可怎么得了?要不然,咱们替她在老家立个衣冠冢,每年我派人过去拜祭,你看好不好?或者咱们找一下她的家人,在她族里挑一个人承嗣,这样四时八节她也有个拜祭的人。你且放心,只要有人肯承她的嗣,舅舅绝对不会亏待于他。不论是他是想做官还是想经商,舅舅一定尽量满足。”

&ep;&ep;文谦是个读圣贤书长大的读书人,满脑子都是礼义仁信,他今天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违背了他毕生的信念。

&ep;&ep;风重华摇头:“她自幼就被拐子卖到松江府为妓,在那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两年前生重病被妓馆赶出,妓馆里的人早就以为她死了。琼珠姑姑替她在松江府立了个衣冠冢,回头得空时,我再去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