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使了个眼色给古氏,又往粳米粥那里呶了呶嘴。

&ep;&ep;古氏会意,连忙唤人过来收拾地面。

&ep;&ep;趁着这番慌乱,柳氏拿出帕子在粳米粥上沾了沾,小心地揣入袖中。

&ep;&ep;文府给她请的有嬷嬷和丫鬟,只不过现在没有办法过来。

&ep;&ep;等她回门后,身边有了人,就不用这样处处担心了。

&ep;&ep;柳氏打定了主意,只要风府送上来的饭菜,她一定先让风慎先尝尝。等到风慎尝完没事,她再用。

&ep;&ep;她还有父母需要赡养,可不想跟文氏一样早早地送了命。

&ep;&ep;眼看着地面上收拾完毕,风明薇还是傻呆呆地站着不同,风慎更加愤怒了:“我让你滚出去,没听见?”

&ep;&ep;风明薇这才回过神,怔怔地看了风慎两眼。‘哇’的一下哭出声,掩面而退。

&ep;&ep;“上不得台面的逆女!”风慎气得肝疼,用力捶了捶床沿。

&ep;&ep;一抬头,看到柳氏顶着个的牡丹花站在他面前嘿嘿地笑,只觉得两眼发黑。

&ep;&ep;造孽啊!

&ep;&ep;……

&ep;&ep;风明薇一路哭着跑回了瑞香院,顾不得路上下人们诧异的目光。

&ep;&ep;回到瑞香院,一头扑倒在郑白锦身边。

&ep;&ep;“怎么哭成这样?可是那贱人给你气受了?”郑白锦心疼的将女儿揽入怀中。

&ep;&ep;“不是,是爹爹……”风明薇只哭得伤心欲绝,哽咽着将新房的事情讲了一遍。

&ep;&ep;郑白锦顿时傻了眼。

&ep;&ep;掺了药的粳米粥撒了?这么说,女儿失败了?

&ep;&ep;郑白锦只气得脸色铁青:“那贱人真是好命。”柳氏入府才半日,她就已经打听出了柳氏的身份。原来是城西柳大的女儿,柳屠户的妹子。

&ep;&ep;一想到她从此以后只能管一个杀猪匠的妹妹叫主母,就觉得浑身恶心。

&ep;&ep;不对啊!

&ep;&ep;她怎么好像听风慎说过,说娶的是一位姓宋的?

&ep;&ep;郑白锦一时糊涂了起来。

&ep;&ep;见到母亲根本就不关心她,风明薇又是气又是恨。母亲的心里就只有父亲,整日就知道和几个姨娘拈酸吃醋。以前文氏在的时候,母亲和文氏斗。文氏性格软弱,斗不过母亲,这才让母亲掌了中馈。

&ep;&ep;现在文氏走了,嫁妆也带走了。

&ep;&ep;二房的家产也少了一半,剩下的被官府抄走了。

&ep;&ep;现在又来了一个杀猪匠的继母,她的亲事怎么办?

&ep;&ep;难道让她嫁给贩夫走卒之后吗?

&ep;&ep;不行!她不能让柳氏活下去。

&ep;&ep;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让风明薇回三瑞堂,郭老夫人要检查她的功课。

&ep;&ep;风明薇擦了擦眼泪,缓缓站起身来。

&ep;&ep;母亲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她不信祖母乐意听一个杀猪匠管她叫母亲。

&ep;&ep;……

&ep;&ep;落梅院里,风慎正冲柳氏发火:“别碰我,滚滚滚!”柳氏一开始不理他,该替他换衣服依旧替他换衣服。可是等到风慎污言秽语骂起她的父母,说她父母管教不严才养出她这个不知廉耻爱脱男人衣裳的女儿时,柳氏怒了。

&ep;&ep;她站在床头,如同一尊肉山。虎目圆睁,一只手恰着腰,一只手挥舞着满是秽物的新郎服:“二老爷,说话得凭良心,若是我当着你的面骂你的爹娘,你会如何?”

&ep;&ep;躺在的风慎,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退。

&ep;&ep;院子里的古氏,摸着柳氏刚刚赏她的五百大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ep;&ep;……

&ep;&ep;夜里折腾了,上午又听了一上午风府二房的动静。荣山海着实累坏了,却不敢睡,生怕落梅院里出什么状况。宋家那已经安排好了,由他父亲亲自把人送出城,他并不担心。

&ep;&ep;当听到柳氏已经拜过祠堂,见过郭老夫人,也接过了二房的掌家对牌后,长长松了口气。

&ep;&ep;送了宋氏回宋家就返回的冷氏,更是放下心来。

&ep;&ep;站在旁边同样未眠的柳屠户和柳妻,喜极而泣。

&ep;&ep;下午,他们睡得极为香甜。

&ep;&ep;可是等到申时(15点)的钟声一响,几个人就同时醒了。

&ep;&ep;梳洗了一番后,几人就去了百花井巷。

&ep;&ep;文府里,文谦与周夫人在商量双朝贺红的事情。俩人也是一夜未眠,不仅一夜未眠,还满是担忧,生怕风府那边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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