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重华端着茶,看着茶水上袅袅上升的轻烟。轻轻抿着嘴,似在想着什么。

&ep;&ep;敏敏儿察看了她一眼,目中闪过一阵惊疑,与她身边的人低语几句后,走到了风重华面前。

&ep;&ep;“这位姑娘可是明德县君?”

&ep;&ep;风重华虽是见过敏敏儿察,可那是在韩辰的马车中。

&ep;&ep;这会见敏敏儿察与她说话,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便站起来福了一福,“见过公主。”

&ep;&ep;敏敏儿察看着这位未来的世子妃,目中闪过复杂之色,口里道:“我在鞑靼时就曾听闻过汉王世子的威名,称他乃是翱翔在天上的雄鹰。在我们草原上,能伴在雄鹰身边的,只能是至美至善的女子。不知明德县君有什么能力,能伴在汉王世子的左右?”

&ep;&ep;风重华抬眼看了看敏敏儿察,淡然道:“婚姻大事,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重华的婚事,自然有长辈们做主。公主问的,重华无法回答。”

&ep;&ep;敏敏儿察冷笑两声,“你连爱与不爱都不敢直言,难道说,你嫁给谁,只是听从父母的话吗?并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爱对方吗?”

&ep;&ep;听着俩人的对话,韩辰的嘴角逸出一丝轻笑,只是这笑并未达到眼底,不过片刻就消散了。

&ep;&ep;然而,这笑却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敏敏儿察窥到。“世子爷在笑什么?这席间可有什么事情值得您发笑吗?”

&ep;&ep;她一说话,席间顿时寂静了一下。

&ep;&ep;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韩辰身上,似是在等着韩辰的回答。

&ep;&ep;韩辰似是对手中把玩半天的酒杯失去了兴趣,轻轻放回桌上,认真地瞧向敏敏儿察,“我笑了?真的吗?”

&ep;&ep;“真的!”敏敏儿察用力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爱慕,仿佛那一日韩辰将她赶下马车的事情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样。

&ep;&ep;韩辰的目光在她脸停留了片刻,而后才缓缓地道:“公主应该多用熊胆、菊花、枸杞、决明子。”

&ep;&ep;听了他的话,风重华不由捂住嘴,轻轻咳了一下。

&ep;&ep;“什么?”敏敏儿察茫然着一张脸。

&ep;&ep;“可明目!”韩辰冷冷的道。

&ep;&ep;水榭中一时静极,姑娘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各个憋红了脸。

&ep;&ep;就在这时,水榭里响起了丝竹飘扬之声。

&ep;&ep;只见舞女们袅袅娜娜,轻纱飘飘,领头的却是一位红衣少女。那少女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只汤蛊。她纤足轻点,衣袂飘飘,美如广寒仙子。

&ep;&ep;目光热切地瞧着坐在正中的韩辰。

&ep;&ep;不一会,丝竹停止。那红衣少女越众而出,跪倒在韩辰面前时高举着手中的托盘。

&ep;&ep;旁边就有人上前揭开汤蛊,只闻得一股清香自汤蛊中传来。

&ep;&ep;“世子爷,这是新做的白雪银耳汤,请世子爷品尝。”红衣舞女垂着头,身子轻颤,双臂却纹丝不动,托盘里的白雪银耳汤竟是一点也没有撒出来。

&ep;&ep;坐在风重华身侧的袁雪曼笑着转过脸去,低声道:“这位就是汉王府的养女,莫嫣姑娘。”

&ep;&ep;风重华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而后笑着道:“倒真是个美人呢。”

&ep;&ep;见到风重华不接招,袁雪曼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叹的是什么。

&ep;&ep;韩辰微微眯了眼,“难为你了,呈上来吧。”

&ep;&ep;后面就有人自莫嫣手中接过托盘,替韩辰盛了一碗汤。

&ep;&ep;水榭中寂静的可怕,只听闻盛汤时蛊勺的碰撞声。众人的眼,若有若无地往风重华的方向望去。

&ep;&ep;而跪在地上的莫嫣却是面上一喜,双肩微不可查地颤了一颤,低声道:“这是嫣儿慢火炖了两个时辰的汤,世子爷若是喜欢……”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一抹绯红染透了双颊,“嫣儿愿天天为世子爷炖汤。”

&ep;&ep;一句话说完,敏敏儿察气得咬碎了银牙。

&ep;&ep;袁雪曼皱着眉,细细地打量韩辰的神色。

&ep;&ep;水榭中的人,只有风重华稳稳地坐着,一脸的云淡风轻。

&ep;&ep;这样的场面,前世她经历的多了。

&ep;&ep;莫嫣想上位,自然会无所不用其极。

&ep;&ep;若是韩辰喜欢,她也不介意做一个大方的世子妃。只不过,这样的韩辰,再想让她敞开心扉,那就万万不可能了。

&ep;&ep;到那时,也不过是夫妻间相敬如冰罢了。

&ep;&ep;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相敬如冰四个字,风重华的心头就钝钝地痛了起来。

&ep;&ep;令她忍不住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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