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旁人成亲,不是都用红绸接引的吗?怎么到了咱们,就直接牵手了?”

&ep;&ep;“娘子你不是说过的吗?两个人过日子,银子得省着点花,这红绸也是要花银子买的,就用一次,多浪费,明明直接牵着就行,就别折腾那么多名堂了吧?”说着,将杨柳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

&ep;&ep;这话完全是诡辩,但杨柳不想反驳什么,因为她也觉得,直接牵着更好,更温暖真实。

&ep;&ep;新房都是林睿布置的,不让杨柳提前看。说这话的时候,林睿显得特别委屈,想悄悄做个簪子给她,才刚开始做,就被发现了,想替她做身嫁衣,还没做完,又被她发现了,这样的事儿,坚决不能有第三次。

&ep;&ep;杨柳跨进屋门的时候,只觉得满目的红,喜庆异常。说买红绸浪费银子的林睿,把他屋子里头能弄红的地方都弄红了,那些个挂起的红布条,杨柳觉得随便扯一条下来,都够他们牵着走一段的了。这些难道,不是只用一次吗?

&ep;&ep;林睿从进屋开始,就一直观察杨柳的表情变化,这一看就看出了她的疑惑来了,林睿立马开始想着说法来圆自己的场,“这些红布条呢……肯定比红绸用的多,咱们成亲这样的喜事,这些肯定要多挂几天,只要不脏,挂几个月都是可以的。嗯……这布条够宽,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可以剪断给孩子做尿布,然后……还能做抹布。”

&ep;&ep;且不说用挂了几个月的布给孩子做尿布合适不合适,用做过尿布的布做抹布?杨柳忍俊不禁,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ep;&ep;杨柳满脸笑意,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能存下那么多银子了,太抠门了,你这是要把布用烂了才丢么?”

&ep;&ep;“好了,咱们不说这些布了,这屋子里头的摆设,你看着还满意吗?喜欢吗?”

&ep;&ep;说实话,屋子里头除了那些红布,最显眼的就是那张新买的床榻了,本来只是暗红色的床榻在红帐、红枕、红被的多重映衬下,似乎一下子鲜活了起来。杨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红帐和红枕上头绣的鸳鸯戏水图。

&ep;&ep;鸳鸯……戏水……杨柳感觉到了自己脸上渐渐起来的热度。

&ep;&ep;一旁的林睿还在等她的回答,却见杨柳只是盯着床发呆,一时间,林睿也有些想入非非起来。不过想归想,林睿多少还是有些耐性的,都熬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至少得先行完该有的礼,再把人给喂饱了。

&ep;&ep;杨柳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林睿刚才的问话,就发现林睿又牵着她往前走,目的地正是刚才让她红了脸的床榻。杨柳顺势跟着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往回拉了拉他的手,“林睿等等,天……还没黑呢。”

&ep;&ep;“夫君,相公,当家的,你在其中挑一个,以后要是再直呼我的名字,得罚。”

&ep;&ep;林睿说得有理,于是杨柳改了称呼又说了一遍,“夫君,天还没黑呢,现在上榻,早了些。”

&ep;&ep;“没成过亲吧?我也没成过,没想对你做什么天黑了才能做的坏事,就是……让你坐一坐咱们的新床,俗称‘坐帐’。”林睿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诚恳,杨柳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于是乖巧地跟着他走到了床榻边。

&ep;&ep;杨柳坐下之后,林睿没有像她想的一样坐在她的身边,而是蹲了下来。

&ep;&ep;“干嘛?”杨柳缩了缩脚,避开了林睿伸过来的手。

&ep;&ep;“再加一条,以后说话之前,前头必须带上称呼。来,再说一遍。”

&ep;&ep;“规矩真多。”杨柳嗔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重新说道,“夫君,您干嘛?”

&ep;&ep;“替娘子脱鞋。进了我林家的门,就要守林家的规矩,知道了吗?”说到最后,林睿稍稍板起了脸。

&ep;&ep;这话,杨柳没应,以后过日子,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ep;&ep;似乎是明白她的心思,林睿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脱完她的鞋,林睿又脱了自己的鞋,然后在杨柳以为他说话不算话的时候,林睿把她的鞋压在了自己的鞋子上头,“我们林家的规矩呢,相公都要听娘子的话。就像这鞋一样,我呢,愿意被夫人压一辈子。”

&ep;&ep;本来已经干涸的眼角此刻又有了些泪意,杨柳弯腰褪下另一只鞋,让林睿也脱,林睿有些茫然,“压一只就行了。”

&ep;&ep;杨柳学着刚才林睿的做法,把两人的鞋叠了起来,与之不同的是,这一回他的鞋在上。“家中有些事,还是得男子做主。”有些事上,女子的眼界太窄。若真说起来,大多还是因为,她骨子里头还是想要做个贤妻良母的,没有事事都压夫君一头的野心。

&ep;&ep;“坐帐之后是撒帐,柳芽儿你坐着别动。”说着,林睿几步走到了桌前,真的只是几步,这屋子本就不大,床榻却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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