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福还想再戳任大夫的背,任大夫却像背上长了眼睛一般,起身避开,“要说话就说,但别说太多,你们家少爷身体可不大好。”

&ep;&ep;“少爷,您可吓死阿福了。你一口吐了那么多血,阿福还以为您要不行了呢。要是您真的过去了,这人生地不熟的,阿福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买棺材。要是要买上好的棺材,阿福又怕身上带着的银子不够用,要是买的棺材不好,又怕委屈了少爷您!”

&ep;&ep;任大夫拍了拍脑门,掀开了帘子,探出了头,“柱子,进来一下。”

&ep;&ep;陈栋没动。

&ep;&ep;任大夫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老夫数三下,你要是再不过来,就直接走人。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老夫还怕找不到吗?三、二……”

&ep;&ep;“您老有什么吩咐?”

&ep;&ep;“把这个聒噪的家伙拖出去。他要是再跨进这间屋子一步,你也和他一起走。”

&ep;&ep;“让你回家你不回,敢情是在铺子里头耍威风呢?”任大夫才刚转身,还没开始走呢,就听到了一把特别熟悉的声音,他顿时‘哎呀’了一声,真是天要亡他,他居然把他们家老婆子给忘了。

&ep;&ep;再转身的时候,任大夫已经笑成了一朵菊花,“夫人啊,您怎么过来啦?不是说最近天凉风大,你不爱出门吗?”

&ep;&ep;“别笑了,一脸的褶子。这么说,你是忘记了我今天让你回家吃饭的事了?我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你回,这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的人影,我这一想啊,你准时被铺子里头的事情被绊住了,怕你饿肚子,就给你送过来了。让你不及时回家,这好些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ep;&ep;“不会不会,娘子做的菜,不管是凉是热都好吃的。那你吃了没?”

&ep;&ep;“你没回来,我怎么吃?让你吃剩菜啊?”

&ep;&ep;“那一块儿吧。一块儿吃更香。”说完,似是感受到了来自陈栋的目光,任大夫立马一把抱住了食盒,“看什么看,没你的份。你要是饿了,出去吃。走吧走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ep;&ep;看着任大夫一副‘护食’的模样,任夫人笑得颇无奈。

&ep;&ep;“我带了很多,两个人只怕吃不完,让柱子一块儿来吃吧。”

&ep;&ep;“谢谢夫人!”陈栋立马松开了阿福,转而搬了张凳子坐到了桌边。

&ep;&ep;“我叫你柱子,你还生气,她叫你,你怎么还乐呵啊?”

&ep;&ep;“这……夫人叫的,听起来特别亲切。”

&ep;&ep;“马屁精!”

&ep;&ep;“……那也是跟您学的。”

&ep;&ep;“你说什么?”

&ep;&ep;“夫人您好厉害啊,这菜闻起来好香,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ep;&ep;“吃的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快开始吃吧,我也有点饿了。”

&ep;&ep;任大夫出去没有多久,林睿也起了身,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这一幕一幕。如果……如果他和杨柳相伴到老的话,应该也是这般模样的吧?

&ep;&ep;林睿毕竟是个人,不是只虫子,任夫人很快就看到了他,“那个,是谁啊?”

&ep;&ep;“本来我是能按时回去的,他突然被送了过来。”

&ep;&ep;“那他现在……是好了吗?”任夫人看着,林睿站得挺稳当的。

&ep;&ep;“差不多吧。”身上的伤,终有一天能好。这心里的,他可不确定。这么想想,他和他们家老婆子还是幸福的,幸运的。

&ep;&ep;任夫人有午间小憩的习惯,吃完了饭之后,和任大夫又说了几句话,就收拾食盒准备回家去了。

&ep;&ep;“你路上当心点。腿脚不好,就走慢点。看到个头高大的,走得着急的人,记得避开。”

&ep;&ep;“行了行了,你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走了两步,任夫人又回过了头,“要是觉得累了,就早点儿回家。”

&ep;&ep;“好。”

&ep;&ep;直到再看不到自家的老婆子,任大夫才转过了身,走到了林睿跟前,“站了这么久,不累?你的身体,得找个好大夫,慢慢调养着,你再歇一会儿就走吧。留在城中总是不好的。”

&ep;&ep;“任大夫,她的事,您听说了吗?”

&ep;&ep;任大夫和他对望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这铺子离杨柳和林睿的家并不太远,况且这类的消息向来长着飞毛腿,不一会儿,就能传的满城皆知。

&ep;&ep;“那您知道……她在哪儿吗?”

&ep;&ep;任大夫摇了摇头,不管什么地方,都不缺乱葬岗,但这么多日子过去了,风吹日晒雨淋且不说,还有那蛇虫鼠蚁、野狗……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在任大夫想来,杨柳定然是不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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