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华山畿 (2/6)

&ep;&ep;“鸠先生，玩过国际象棋么？”老人突然开口，秘书从瞎想中回神，点头。

&ep;&ep;“下过国际象棋的人都知道，王，不过是大骑士的代称；我们的王后陛下，才是决定胜利的关键。”

&ep;&ep;老人微笑，指针恰过到八点半。

&ep;&ep;大楼某层落地窗前，某人把望远镜放下。身后是巨幅壁画，装裱在防弹玻璃柜里，画着巨人吞噬人类，血腥可怖。那是戈雅的名画，《萨吞食子》。

&ep;&ep;“李凭的靠山是中山家，怪不得，能从海上回来。”

&ep;&ep;阴影里的人开口，头发花白。

&ep;&ep;“当年把他放出去就应该想过有今天。大儿子杀了小儿子，你这个当爹的还在看热闹，真沉得住气。”

&ep;&ep;“你儿子不也没了么。咱们，彼此彼此。”

&ep;&ep;阴影里的人转动手上的玉扳指，绽露一个不称为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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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秦陌桑走在黑暗中。那是条幽深走廊，尽头只有一扇门，门缝里闪着幽微的光，这里防盗锁程序复杂，伪造的权限卡也不能打开。

&ep;&ep;但她这趟来就充满自信。海上归来后，“无相”的硬件配置就全面升级。雷司晴在装备上从来舍得下血本，更何况上一单把五通的海上生意截断，带走大批证据，回流了不少酬金。

&ep;&ep;骨传导耳机震动，她把温感手套按在屏幕上，感受瞳孔上的特制隐形眼镜掠过阵阵电流。

&ep;&ep;门应声开启时，季叁在通话端吹了声口哨。“钱没白花啊。”

&ep;&ep;“里边还有防盗系统，小心点。开幕式结束还有半小时，抓紧时间。”

&ep;&ep;雷司晴说完这句，又停顿了几秒：“刚得到消息，李凭已经进了现场。李家和敖家的家主果然都在，如果想听，我就打开。”

&ep;&ep;耳机是多频道对讲系统，切换权限在“军师”雷司晴手上。秦陌桑只犹豫了一瞬，随即说，不了，切断吧。

&ep;&ep;频道立即切换，李凭那端被屏蔽了。秦陌桑摸了摸腰上的武器，把vp9里拔出来，开保险，把麻醉弹推进枪膛，默然无声，对准面前的庞然大物。

&ep;&ep;那是死去后，化为怪物的一只五通。

&ep;&ep;如果说她之前没看到敖广的死状还有点可惜的话，现在算是完全看清了。如今他浑身被插满管子，每根管道里都在汩汩流出液体。暗红色血液顺着体表蜿蜒而下，流进特制的容器里保存，另一端的几组管道则在持续输入营养液。

&ep;&ep;脸皱且苍白，双眼深陷。那些嚣张过往都不算数了，他现在与其说是似死如生，不如说是被做成了人形机器，或是某位贵人的移动血包。

&ep;&ep;秦陌桑将手腕抬起，保持瞄准姿势一步步踏入赤红色的密室。这里不光有被做成“活五通”的敖广，还是个雪茄室。酒柜里陈列着年份不错的古董酒，红丝绒墙面上，挂着大幅油画。

&ep;&ep;待看清楚那油画的正面，她瞳孔略微收缩。

&ep;&ep;恐怖、癫狂、荒凉。赤色大地上站着披头散发的巨人，口中撕扯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头已经被咬掉。画作下有英文标识牌，是“农神萨吞食子”。

&ep;&ep;还好，自打加入“无相”之后她见过的变态太多，已经麻了。空寂房间里只有那台敖广身上输血机冷静的响声，滴、滴。继续四顾，秦陌桑的目光落在墙面某个不起眼的保险柜上。

&ep;&ep;黄铜把手，老式机械密码锁。虽然是瑞士产，但这玩意的制造年份至晚也是二战前后。

&ep;&ep;这个房间里所有东西都给她一种时间凝固的感觉，就像房主虽然还活着，但人生的黄金时代早就过去了一百多年，于是活着的人用剩下的悠长岁月去回忆两个世纪前的青春时刻。

&ep;&ep;在这个黄金屋里，无尽地喟叹、追忆、悔恨。

&ep;&ep;这就是长生？

&ep;&ep;那人类未免太悲哀。

&ep;&ep;她四处逡巡，寻找长生印可能的所在。根据情报，唯一会放置长生印的地方，只有这里。但那个密码箱不知有何玄机，打开会触发内部警报么？

&ep;&ep;还在思考战术，耳机里传来雷司晴的声音，是一串数字。

&ep;&ep;“什么？”秦陌桑弯腰低头。那串数字刚好符合密码锁的位数要求。

&ep;&ep;“保险箱的密码，是松乔……和她亲生父母的生日。”

&ep;&ep;她输入，啪嗒。柜门打开了。

&ep;&ep;深嵌入墙体的柜体发出阵阵年深日久的霉味，里面薄薄的只有一个铁盒，盒面贴着几年前流行的动漫人物。

&ep;&ep;她把铁盒取出来，靠在书桌边打开。塑料密码锁一拧就断，里面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