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年前,黄沙岛。

&ep;&ep;十岁的叶乐安(无宗)随父母被流放到黄沙岛后,由于年纪尚小,看守囚犯的狱卒对岛上的孩童并不看管,任由他们来去,狱卒也知道,岛上的孩童都是因家族犯事而一同被流放来的,黄沙离京都近万里,即使有翅膀也飞不过重重海浪。

&ep;&ep;叶父叶母来到黄沙后,日夜被狱卒押解着做尽苦力重活,没多久,便听闻其他犯人说起孩童无故失踪的事情。

&ep;&ep;闻讯心慌的叶父叶母这才意识到应该将叶乐安带在身边,被抄家又流放至黄沙做尽苦力已经人生绝望,儿子是叶父叶母撑着生存下去的唯一寄托,若儿子有什么闪失,人生也失去了意义。

&ep;&ep;但意识到这些时,为时已晚,叶乐安早已不见踪影。叶乐安只知自己被人光明正大领走,尔后便开启了漫长的十年严苛训练和残酷无比的酷刑折磨,煎熬了十年后,定北王选中他时,叶乐安终于得以解脱,以无宗为名,活在定北王身影下。

&ep;&ep;尤记得离开黄沙前,年已七旬的尽无师傅严肃嘱咐:尽无门下无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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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兄长,为何暗自出神,还不动手?”无道淡淡苦笑,看着无宗。

&ep;&ep;“……尽无门下无叛徒……”无宗默默念道,望着手中的短刀。

&ep;&ep;“看你陷入思索,不知除了黄沙往事,兄长是否有回想更早之前的事?”无道心中已经释然,或许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是最后一句。

&ep;&ep;“师弟,莫非你经常想起?”无宗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无道。

&ep;&ep;“倒不会经常想起,只是梦中经常梦到,”无道回望无宗,从容笑着,“梦到爹娘,梦到与兄长在黄沙时多次濒死而相互搀扶撑下去,梦到在家乡吃娘亲煮的葱花面,梦到被流放前最后看家门的那一眼,梦到……梦到爹娘唤我‘航儿’……我,我是袁航!我不想再做‘无道’这个杀人机器!”

&ep;&ep;“呵,”无宗用鼻子无奈哼笑着,无道就在面前,刀也握在手中,“既然如此……”

&ep;&ep;无道闻声,默默闭上眼睛。

&ep;&ep;“噗……”是刀扎入肉中的声音。

&ep;&ep;无道闻声,睁眼,身上却并无痛楚。

&ep;&ep;抬眼,无宗的大腿上只剩刀柄,刀刃已深深刺入肉中。

&ep;&ep;“兄长!”无道见状心头大惊。

&ep;&ep;“航弟,兄长叶乐安,叫你担心了,”无宗笑着,“既然你我流着同样的血,这一刀,我替你挨了,从今往后,这世间,没有无宗,也没有无道,他们已经死了。”

&ep;&ep;“兄长……”无道话音有些哽咽,默默起身,“我去叫人来帮忙,止血……”

&ep;&e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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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次日正午时分,温尽墨赶到临水,径直进入苏宅。

&ep;&ep;“将军!”将士们见到温尽墨,纷纷行军礼。

&ep;&ep;袁航刚与叶乐安一同吃过粗茶午饭,听到外头的动静时,袁航刚将叶乐安扶着躺下,叶乐安也听见了:温尽墨来了。

&ep;&ep;“乐安兄不用动,我出去就好。”袁航按下叶乐安,为叶乐安盖好被子,便走出房门。

&ep;&ep;“尽墨师兄,好久不见。”袁航笑着抱拳行礼。

&ep;&ep;“你……无道?”温尽墨将袁航的声音在记忆中搜寻,确认是无道的声音。

&ep;&ep;“师兄记忆真好,五年不见了。”袁航客套。

&ep;&ep;“呵呵,我听说了你跟无宗暗杀我的事,怎么,在苏家待了几天,行事作风也变了?”温尽墨故将话题迂回,等袁航自己陈述。

&ep;&ep;“请师兄原谅,”袁航低头,软下话音,以示弱的姿态说道,“为了救无宗师兄性命,我选择了背叛王爷,从今以后,世间再无无宗、无道,只有叶乐安、袁航。”

&ep;&ep;“我凭什么信你。”温尽墨冷声问道。

&ep;&ep;“乐安兄腰椎已断,日后再也无法行走,我视乐安兄为亲哥哥,从今往后,我要照顾他生活起居,像平凡百姓一样生活。”袁航沉着且心平气和道,尽管温尽墨的话音带着质疑。

&ep;&ep;“就算如此,就算我信你,暗杀我与苏姑娘一事,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就过去的。”温尽墨说道。

&ep;&ep;“……尽墨师兄,念在你我同门十年……”

&ep;&ep;“不可能,我与你,不是一类人,”温尽墨撇清立场,“除非你与我一道将静安公主一事***,揭开定北王凶残真面目,否则三言两语,我是不会轻信的。”温尽墨说道。

&ep;&ep;“……既然温将军提出条件了,能否容许我与乐安兄长通报一声。”袁航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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