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也没掉一滴眼泪,心口闷闷地痛着,疼地她没法呼吸。

&ep;&ep;“许小姐,这些是卓先生转到您名下的房产,三栋房子,一栋是这幢别墅,一栋是大学城区的公寓,还有一栋是法国普罗旺斯省的别墅。”,律师的话,令她缓了过来,有了呼吸。

&ep;&ep;三栋房子,他留给她的……

&ep;&ep;她在心里苦笑,卓君天,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了吗?!

&ep;&ep;她没看那些文件一眼,然后,律师又说了一大堆,都是些他给她的财产!

&ep;&ep;“他,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吗?!”,她只想知道,他有没有想对她说什么?!

&ep;&ep;心口胀痛着,只见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棕色的信封,“这是卓先生留给您的遗言——”,律师的话音还没落下,她一把抢过,拿着那份信,跑了出去——

&ep;&ep;她跑去了后院,在那株梧桐树下靠着,紧握着那封信,贴在心口,有点没有勇气打开。

&ep;&ep;此刻,她还没有接受他死掉的事实!

&ep;&ep;即使已经参加了他的葬礼,看着他的墓碑矗立在墓园里……

&ep;&ep;她一直当他是出差了,没有回来……

&ep;&ep;一颗心冰冷,在颤抖,许久,她的双手终于颤颤巍巍地将那封信打开。

&ep;&ep;白纸黑字,映入眼帘,见字如见人,他的脸浮现在眼前,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p;&ep;芸芸——

&ep;&ep;其实她更乐意听到他再叫一声她,老婆。

&ep;&ep;“这个抬头我想了很久,到底是该叫你老婆,还是芸芸,还是一声,芸姐?”,第一行字,如是。你能够想象出这样一幅画面,深夜,幽暗的书房里,男人坐在写字桌边,手里拿着一支钢笔,面对着一张白纸,他在思索,犹豫,到底叫她什么?

&ep;&ep;脱口而出是,老婆。

&ep;&ep;落在纸上的却还是,芸芸。

&ep;&ep;叫老婆,已无资格,叫芸姐,显得轻浮。

&ep;&ep;“第一次这么给你写信,不知该写些什么。就是,如果看到这封信的话,代表,卓君天这个人,不存在了。哭了没?应该吧,毕竟,我们纠缠了那么久……”

&ep;&ep;一滴泪,落下,将那六个点晕染开。

&ep;&ep;“混蛋!”,她咒骂,像是在对着他的脸骂,恨恨地,“我恨你,恨你!”,咬牙启齿道。

&ep;&ep;“别恨我,开开心心的,我退出了,你该松口气了。”

&ep;&ep;她捂着嘴,落着眼泪,继续看着下面模糊不清的字迹。

&ep;&ep;“作为一个黑道老大,这样的死,是难免的。所以我提前写好了遗书,对你交代两句。”

&ep;&ep;“给你的财产都拿着,你不要的话,就当我是留给儿子的!不要太伤心,我对你其实没什么感情了,不然也不会那么报复许家,所以,为我伤心,不值得。赶紧振作起来,把儿子带好!”

&ep;&ep;“你要让他接受好的教育,培养好他,不要像他老子一样……”,这省略号往往省去了太多沉重又矫情的话,也代表着,欲言又止。

&ep;&ep;“你还没满二十九,人生的路还很长,也许,下一个路口,会遇到一个对你更好的男人。”,那个句号下笔很重,戳穿了纸,代表一个男人,想彻底放手,心底仍然不舍的心情。

&ep;&ep;“混蛋!关你什么事?!”,她嘶吼,喉咙堵地涨疼,泣不成声,跪在了地上,那封信也落在了泥土上,她双手撑着地面,继续看着那被泪水沾湿地快认不出字迹的白纸黑字。

&ep;&ep;“还是要对你说一句,谢谢,这谢谢的内容就不说了。好好过日子吧,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们!”,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最后是他的签名和日期。

&ep;&ep;日期是半个月前。

&ep;&ep;他想到自己有天可能会意外死亡,所以,提前写好了这封遗书。

&ep;&ep;彼时,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仍然没有一片白云。

&ep;&ep;天,不要云了。

&ep;&ep;卓君天不要许梓芸了。

&ep;&ep;那个说,她永远也逃脱不了他的男人,结果先放手了。而且,这一放手就是,永别。

&ep;&ep;他说不要恨他,她怎么能不恨?!

&ep;&ep;恨不得跑去墓地,将他从坟墓里扒出来!

&ep;&ep;她的手紧紧地扒着地面,恨恨地看着那封无情的信,指尖被磨破,泥土沾染着鲜血,脏了破了皮的血肉……

&ep;&ep;***

&ep;&ep;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

&ep;&ep;一切趋于平静,外人看不出她是否悲伤,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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