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母后,我不去,我不要死!”

&ep;&ep;“啪”

&ep;&ep;一只杯子砸落在了地上,皇后气急败坏的看着陈元香,怒声斥道:“什么样子,没人让你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ep;&ep;“母后……”陈元香被骂,却没有半点的委屈与不甘,此时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求证的看着皇后,“母后,我不用去对吗?我……”

&ep;&ep;皇后闭上了眼睛,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是太子妃,如今东宫已经没有了男主人,自然需要你这个女主人在东宫里主持事宜。记住,你是想去陪太子,但是不能去,而不是不愿去!”

&ep;&ep;皇后再狠心也不会真让自己的侄女去送死,她又慢慢道:“你的一片心意我和皇上都知道,但你也要识大局,照顾太子的人,你回去好好挑挑吧!”

&ep;&ep;“母后,儿臣知道了!”

&ep;&ep;太子妃抹干脸上的眼泪,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心里却已经确定下了人选。只是还未等她退出椒房宫,却听到皇后又冷声提醒道:“叶良娣出身高贵,定然不懂得照顾人,你要选那些懂得照顾太子的人。”

&ep;&ep;“母后……”

&ep;&ep;陈元香有些不甘心,还想争取几句。

&ep;&ep;皇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远远看着陈元香,冷笑着:“香儿,若我是你,就是百分之一可能让自己劲敌威胁到我的机会都不会给。”

&ep;&ep;陈元香对上皇后的视线,若有所思。

&ep;&ep;太子妃传召的命令下来时,如意正坐在榻上绣花,她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绣的还是太子最后来她屋里她绣的那副图案,这几天,也只多绣了一片花瓣。

&ep;&ep;她这几天也没有心情练字,心浮气躁,未知的前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多数时候,都拿着绣针在发呆,她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四年,一直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未进宫之事,生活艰难,三餐不继,她只想着不要被饿死,不要被卖掉。进宫之后,小心卑微,委曲求全的想要平安出宫,再到现在,到了东宫做侍妾,争宠不敢,失宠也不敢,力求在这两者之间把握住平衡,讨好太子、奉承太子妃、不招惹小主,反倒是这几日,在太子被圈禁,正是东宫风声鹤唳之时,她竟然难得得了几分安稳。

&ep;&ep;一时之间,没有紧紧逼迫着她求生的压力下,她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越来越多的回想着以前的事情,也想着将来的事情。

&ep;&ep;她甚至带着几分自私的想着,倘若太子就这样被圈禁着,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没有争得目标,也自然会平静。

&ep;&ep;但这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天真。

&ep;&ep;听到太子妃来传召的命令时,她平静的换了衣衫、梳了头发前去李宝林处汇合。

&ep;&ep;香芷院离太子妃的宫殿不算近,如意她们赶到的时候,大厅内已经坐了大半的小主和侍妾。

&ep;&ep;如意来时便已经打听过,此次太子妃是将东宫里所有太子的女人,甚至连个位份都没有的侍妾都一块儿叫来了。

&ep;&ep;她们到的时候,太子妃已经坐在上首,表情严肃的等着,未等如意她们行礼请安,太子妃便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让她们入座。

&ep;&ep;连侍妾都有了座位。

&ep;&ep;原本一直都空旷旷的大厅此时难得有了几分拥挤。

&ep;&ep;如意坐下不过半盏茶后,东宫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包括某些如意从未见过,似是身体不适一直称病不出的一些女人也都出来了。

&ep;&ep;陈元香放下原本一直放在手中的茶盏,目光扫视了一眼底下的人,开口道:“方才母后传我过去,大家想必也耳闻过是什么事情!”

&ep;&ep;陈元香顿了顿,没有继续说,而叶良娣却急切的问道:“太子妃姐姐,殿下身染恶疾是真的吗?”

&ep;&ep;“是真的!”陈元香没有打马虎眼,用沉重的声音开口道,“母后方才告诉我,太医已经确诊,是时疫!”

&ep;&ep;陈元香的话,如同炸弹一般,让坐在厅里的其他人,都一时之间吓得回不过神来,而后,便是完全失了礼,七嘴八舌的急切询问:“太子妃姐姐,会不会是搞错了!”

&ep;&ep;“怎么会……”

&ep;&ep;……

&ep;&ep;甚至有些感性一点的,干脆直接捂着帕子痛哭起来。

&ep;&ep;陈元香并没有理会底下人的这些表现,只是加大了音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皇上仁慈,已将太子移到东巷口的一处院落养病。母后的意思,将太子身边最得用的人送过去照顾,另外从你们中选三人过去照顾殿下。”

&ep;&ep;陈元香的话音刚落下,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将身子缩了缩、厅内寂静无声,只唯恐发出一点声音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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