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吼叫完,便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

&ep;&ep;“啪——”瞿元俊冲到她面前,冲她吼道:“怎么跟娘说话的!”

&ep;&ep;杨氏捂着脸,满脸的震惊与不信,她一下就自地上站起来,在瞿元俊还未反应过来前便与他厮打在一起。

&ep;&ep;“你个畜生!你个孬种!”

&ep;&ep;“儿子命都快没了,你还有脸护着你那将你当根杂草的老母——”

&ep;&ep;“啪——”又是一耳光,杨氏被重重扇在了地上,嘴角淌下一条鲜红的血渍。

&ep;&ep;娇杏在旁吓得赶紧闭了眼,这瞿元俊还真是个畜生!

&ep;&ep;瞿元霍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强硬地上前钳制住了他的手脚。

&ep;&ep;那瞿元俊还待挣扎,便听到一声怒吼,“住手!”原是那平日里,没说过几句话的老爷子瞿良材开了口。

&ep;&ep;“你们这些要死的畜生!小孩儿已经在榻上躺着不省人事了,不说想法子救他,反倒在这里打打杀杀,你们这做父母的究竟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将我那孙子弄没了,你们才高兴了吗!”瞿老爷子平日里不说话,是性子使然,可这一开口,却都是说到了点子上。

&ep;&ep;老爷子嘴上说着,一双平里日沉静的眼眸还不忘狠狠瞪了王氏一眼,这一眼,在旁人瞧来就有些意味了。

&ep;&ep;“公爹——”杨氏对他老人家有些敬意,以为他定能想着法子救他的儿子。也不顾面上生疼,便跪在他跟前,哀声求道:“公爹呀——想法子救救我儿吧……救救我儿吧……”

&ep;&ep;瞿良材示意她起来说话,捋着半长的胡须叹息道:“如今要想救炜哥儿,便也只能想法子进城了。只这旅途颠簸,若是出了意外,也只能顺天意了。”

&ep;&ep;杨氏听了,眼泪又是流个不停,她心痛地点点头,“媳妇知道,若是半路出了意外,媳妇谁也不怪。只怪我儿命薄,跟了我这个没用的娘,叫他年纪小小,就……”

&ep;&ep;瞿良材止住她,“行了,既如此,赶紧收拾了上路吧。”又转头对着瞿元霍道:“你与那崔家小子熟络,去请求他务必发发善心,帮个救命的忙。送他们两口子进趟城吧。”

&ep;&ep;瞿元霍领命去了,瞿元俊夫妻俩便开始收拾东西。

&ep;&ep;杨氏颤着手脚给炜哥包得严严实实,旁边瞿元俊见她手脚不稳,便要伸手接过来。那杨氏只当没看见,一双充血的眸子透着疏离与愤怼。

&ep;&ep;瞿元俊讨了个没趣,便将一旁哭累睡着的敏姐儿抱起,送到大嫂江氏屋里去。

&ep;&ep;待瞿元霍请了牛车来,外头仍下着瓢泼大雨,雨势半点都没转小,反倒有了越发强势的架势。

&ep;&ep;杨氏紧紧抱住炜哥儿,脚上绣鞋湿了也只当不知道。旁边瞿元俊打着一把油布伞替她娘俩撑着,一家子送到了门口,见他们上了车,也就回屋去了。

&ep;&ep;崔家小子也是个热心肠的,本来这雷雨天气,乡下人都避讳出门,只这情况特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当下驾着牛车行驶起来,虽是念着雨天,不好疾行,但终归救人要紧,便也依照平日的进程驾着车。

&ep;&ep;送走了人,一家子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倒越发显得心事重重。

&ep;&ep;这幸与不幸,终究都还是个未知数。

&ep;&ep;翌日,晴空万里。

&ep;&ep;盛夏的日头依旧灼/热滚烫,似乎昨日的狂风骤雨已成了往事一般,随风消散。

&ep;&ep;瞿家众人,今日都未下地劳作。各人的心情脸色都与这烈日当空的景象形成对比,俱都静默寡言,面色凝重。

&ep;&ep;毕竟这炜哥儿,至今还生死未卜。

&ep;&ep;“不要——呜呜呜——我要娘——我要娘——”午饭桌上,敏姐儿哭闹着不肯吃饭。

&ep;&ep;江氏心疼地拿出帕子替她擦着面上的泪水,软声哄道:“敏儿姐乖,你娘一会儿便回来了,炜哥儿也要回来的。咱们快将这饭吃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抱炜哥儿不是?”

&ep;&ep;敏姐儿抽噎一下,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敏姐儿要吃,一会儿还要抱弟弟,吃了有劲儿。”

&ep;&ep;总算肯吃了,江氏松了口气。

&ep;&ep;娇杏扒着饭,一家子都没什么胃口,吃了点子就撤了。

&ep;&ep;堂屋里,王氏正撑着额头,面色有些差,瞿良材亦是一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ep;&ep;瞿元霍见了便道:“爹、娘,你二老先去进去歇歇吧。儿子现下去趟崔家,昨儿跟他嘱咐过了,今日进城去老二那里探探消息,现下也该回来了,儿子去看看,稍后便回了您二老。”

&ep;&ep;“也好。”两个老的,确实有些累了,便听话地回屋歇去了。

&ep;&ep;瞿元霍刚走出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