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皇上的话,臣在家中亦饲养了十来条锦鲤,每日出门前,都不忘去逗弄一番。”

&ep;&ep;原来如此……

&ep;&ep;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下一刻却因留意到某件事而故意皱起了眉头。

&ep;&ep;“你又来了。”

&ep;&ep;不期而至的四个字,令苏卿远难免为之一愣。

&ep;&ep;“我都说过了,以后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我不必以君臣相称。至少,你别动不动就‘启禀皇上’啊、‘回皇上的话’啊……这样子……”

&ep;&ep;听起来……生分。

&ep;&ep;这后半句话,我不知怎么搞的,就没能直接说出口。

&ep;&ep;上一刻还理直气壮的我只是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悸动,进而不由自主地挪开了目光,微撅着嘴,凝眸于那群渐渐散开的锦鲤。

&ep;&ep;扑通,扑通。

&ep;&ep;心跳莫名加速之际,安静得有些诡秘的小桥上忽而响起了男子温润如玉的嗓音。

&ep;&ep;“臣……可以不被称为‘外人’吗?”

&ep;&ep;作者有话要说:先前有几章修改了个别用词,这里才是今天的更新。

&ep;&ep;☆、惊天之变

&ep;&ep;那天晚上,我头一回失眠了。

&ep;&ep;满脑子都是苏卿远说那话时的神态和语气,我觉得我若是能安然入眠,那才是活见鬼了。

&ep;&ep;是啊,外人,外人……与“外人”相对的,可不就是“内人”吗……

&ep;&ep;尽管我还不至于无知到不晓得“内人”一词在通常情况下所代表的含义,但我还是因为男子特意咬重音了的那一声“外人”而悸动不已。

&ep;&ep;总觉得……这寥寥数语之间,他不光是一下成了“自己人”,还莫名变得……

&ep;&ep;唔!

&ep;&ep;忍不住在床上捂住了自个儿微微发烫的脸蛋,心如擂鼓的我真真是一整个晚上都没能睡着。

&ep;&ep;于是,那之后每每见到苏卿远的时候,我的小心肝就十分之不安生。

&ep;&ep;这样的状态,几乎一直持续到当年深秋将尽——也就是自我登基以来,令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方寸大乱”的那个九月。

&ep;&ep;我至今仍旧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的白昼出奇的寒凉,让人恍惚以为冬日已至。我一如往常地坐在御书房内,翻阅着由皇叔姬子涯筛选过的奏本,心里头却因手脚冰凉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角太师曾经的教诲。

&ep;&ep;莫要动辄畏寒惧热什么的……可是我现在真的觉得好冷啊……

&ep;&ep;我偷偷瞄了瞄位于不远处翻看着古籍的老太师,又瞧了瞧在另一边一目十行的三皇叔,开始犹豫要不要悄悄让琴遇去替我取个暖手炉来。

&ep;&ep;就在这时,屋外突然跑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

&ep;&ep;“皇、皇上!启启……启禀皇上!”磕磕巴巴的说话声自是吸引了一屋子人的注意力,我眼瞅着朝晔宫里负责通报的太监惊慌失措地跌跪在地上,尚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p;&ep;“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圣驾面前,岂容你如此失仪?”奈何我还没好奇地开口一问呢,坐在一旁的三皇叔就不紧不慢地发话了。

&ep;&ep;“是!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惊闻摄政王训话的太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冲三皇叔磕头请罪。

&ep;&ep;“好了。说,出了什么事?”所幸三皇叔也不是真要把人怎么样,这就微皱着眉将话锋一转,回归正题。

&ep;&ep;“是,是!”那太监赶紧点头应下,又手忙脚乱地动了动膝盖,重新正对着我这个一国之君,“启、启禀皇上!南方郡城传来急报!称……称……成、成王殿下……成王殿下……起、起兵谋反!”

&ep;&ep;话音落下,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怔在那里——愣愣地俯视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太监。

&ep;&ep;是的,我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一瞬以为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尚身处梦境之中。

&ep;&ep;“你……你说什么?”所以,毋庸置疑,我自然是僵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让来人再说一遍。

&ep;&ep;“回、回、回皇上的话……”那太监颤颤巍巍地匍匐在地,一双眼都没敢再往我这儿瞧,“成王殿下他……他在南方军营……起起、起……起兵谋反了……”

&ep;&ep;“不可能!”这一回,我总算是确信自个儿都清楚地听到了些什么——然而,我却情不自禁地霍然起身,口中失声驳斥。

&ep;&ep;尖利的余音绕梁不散,我这才猛地意识到了自身的失态——以及,腹部一阵猝然来袭的疼痛。

&ep;&ep;“唔……唔……”不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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