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孙长影追着赵枫的脚步去追谢右迪,只追出城门不远处就遇上了先他一步疾驰追去的赵枫。

&ep;&ep;赵枫带着十几位禁卫军人马在路口的分叉处徘徊逡巡,却迟迟没有择一路前往追踪。

&ep;&ep;孙长影收了轻功轻盈落地,孑然立于马下,对赵枫问道:“王爷为何不追了?”

&ep;&ep;赵枫闻言却没有马上回答孙长影的疑问,而是转头看了看跟着禁卫军马队一起追出城来的几条细犬,微微蹙眉。

&ep;&ep;从城门处延伸的大路,中间就是连接长安城内外的官道,道路两侧分出了两条不同方向的小道。

&ep;&ep;然而两条小道上都有新鲜的行人脚印、马车辙印及马蹄印,实在不好分辨谢右迪究竟逃往哪个方向。

&ep;&ep;孙长影对着几只细犬努努嘴:“既有这几条西洋番在,为何不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好让它们显身手了!”

&ep;&ep;孙长影知道这几条细犬是赵枫从宣徽院里借来的猎犬,有人专门训练它们以供皇家狩猎用,平时也可做追踪搜查用。

&ep;&ep;关中细犬嗅觉灵敏,如果能倚靠它们嗅出贼人逃跑的踪迹,似乎是最恰当不过的选择了。

&ep;&ep;“我何尝不想如此行事?”赵枫摇头:“只因那贼人方才御马跑得太快,这几条犬根本闻不到他的气味。”

&ep;&ep;“而且这路上人来车往,味道交杂,想让它们几个从这么多杂乱的气味中,辨别出贼人的味道,太难…此计恐怕行不通。”

&ep;&ep;孙长影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信道:“若是不知要选哪条路,那便王爷命人去一路,我走另一路便可。”

&ep;&ep;孙长影号称江南影盗,江湖上谁人提起他无不赞他一句轻功万中无一,因此他确实有自信可以追上溜走的“卖炭郎”谢右迪,目前只需分辨出正确的方向即可。

&ep;&ep;目前也只能按照孙长影的提议这么办。

&ep;&ep;赵枫命高飞与孙长影兵分两路去追贼人,而他则先回大牢审讯抓获的诸癸及“卖油翁”。

&ep;&ep;赵枫本就是雷厉风行之人,审讯起来也有自己的一套。经过了赵枫一番连哄带骗的刑讯后,“蛙人”诸癸及“卖油翁”匡易只得乖乖交待了部分有关吞天的窝藏据点。

&ep;&ep;然而二人此前也只是冲在前线的杀手级通信使,等级到底不是吞天的内部高层,是以他们也无法提有部分赵枫想知道的细节。

&ep;&ep;待诸癸及匡易都交待完毕后,被单独关押的天罗什仍旧咬牙坚持,坚决不肯吐露半个字。

&ep;&ep;诸癸及匡易二人皆认目前一起被抓获的天罗什及逃走的“卖炭郎”谢右迪隶属吞天内部高层。

&ep;&ep;如今尚不知能否顺利擒获谢右迪,则天罗什若仍不肯吐露,则赵枫也只能另寻他法。

&ep;&ep;赵枫离开天一院时故意路过关押天罗什的牢房,冷冷的扔下一句:“再咬牙坚持又有何用?你不肯招,有的是人肯说,保不齐连你的家人在何处也一起招了…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

&ep;&ep;赵枫话里话外暗带嘲讽,不无威胁的意味,其中深意也足够天罗什自己去理解了。

&ep;&ep;随着脚步声远离,受尽刑罚折磨的天罗什窝在角落里,终于肯动动已然皮开肉绽的残躯。

&ep;&ep;方才赵枫那一句话,“家人”二字,到底还是牵动了天罗什的心思。

&ep;&ep;天罗什自加入吞天之后,为刺杀唐皇,跟着上司在长安前前后后经营不下数年。

&ep;&ep;而当年他能被选中作为吞天在长安的内应,皆因他是长安人士,久居长安,对这片生他育他的故土最是熟悉不已。

&ep;&ep;生于长安,头枕秦岭,脚抵潏河,谁又不会爱自己的故土…

&ep;&ep;然若不是被时任压迫得太狠,谁又舍得背叛养育自己的故土,转而帮助其心必异的外族人来谋求自己的家国呢…

&ep;&ep;然而如今已无人愿意了解天罗什的苦衷。

&ep;&ep;天罗什瞬间明白了赵枫的想法。

&ep;&ep;如果赵枫已经从诸癸及匡易二人处得知他久居长安,则意味着他的家人亲友皆在长安,则赵枫若要深挖他在长安城中的布置,必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ep;&ep;天罗什嘴角扯起自嘲的笑容。

&ep;&ep;当初助他进入吞天的“本地人”优势,如今却化成了一道催命符,催着他与家人的性命,成为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ep;&ep;天罗什勉力抬手去摸自己的左胸,衣襟之下有他的母亲及妻子二人从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一直被他贴身放着,紧贴心口,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雀跃跳动。

&ep;&ep;也不知这两道平安符究竟保护了他多少次…这次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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