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使然,再难挽回。纵使百般无奈,此事也只能落得个无疾而终,遂成了国主和王后心头的郁结,纠缠半生。

&ep;&ep;……

&ep;&ep;“这块长命锁乃是国主在赵氏佛堂前求的,听闻王后在小皇子出生时就佩戴在其身上,算是,唯一的凭证。”

&ep;&ep;听他讲了一堆王族历史,我本还晕着,怎料这话就忽地回到了长命锁上。

&ep;&ep;大概能读懂言大夫想要转述的意思,我按捺住些许躁动的情绪,不上心地道:“且不说这块长命锁是不是国主老头儿留给他宝贝孩儿的,但这性别就对不上啊,我是个姑娘,他丟的是个皇子,皇子啊——”

&ep;&ep;言大夫该不是被国主说的大脑糊涂了吧。

&ep;&ep;很明显,他看上去也正是疑惑这点,却对我说:“这长命锁已确定无误,正是那块,只这小皇子,我觉得,可能有些端倪。”

&ep;&ep;“能有什么端倪。”

&ep;&ep;“国主领我去见过王后,他说,自打丢了那个孩子,王后便疯了,如今找回了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ep;&ep;“啊,是疯了,我误打误撞见过一回。”她还咬我一口来着。

&ep;&ep;言悔没有想到我已同王后见过面,脸色是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淡然了下去,想想我这爱乱窜的性子,还有那没人看得住的功力,倒也不奇怪了。

&ep;&ep;暂且无视我的出声打断,他扣着桌子,语气十分笃定:“虽然她装的挺像,但我摸过脉了,她根本就没疯。”

&ep;&ep;要说言大夫的本事,那绝对是金字招牌,雷打不动的,他都这么说了,那指定是不会错的,可是——

&ep;&ep;没疯?

&ep;&ep;那为什么要装疯?

&ep;&ep;我不禁皱起了眉,思索起来。

&ep;&ep;“看见长命锁,王后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可瞧着我后,她却平静了下来,眼里很是淡漠。”言悔回想着微小的细节,慢慢地梳理,“仿佛,一眼就认定,我不是她的孩子。”

&ep;&ep;本是无意的一句话,言悔却像是想通了什么,握着我的手一瞬收紧。

&ep;&ep;丢失多年的孩子,要怎么样才能一眼认定呢。

&ep;&ep;结合种种,我这心里也蹿起个不妙的想法,免不了抬眸对上言悔的视线。

&ep;&ep;也许一开始,这个小皇子就是被捏造的呢。

&ep;&ep;也许从始到终,王后都知道自己生下的,是个公主呢。

&ep;&ep;……

&ep;&ep;因着顾及未知的祸事,当国主找到言悔谈话的时候,言大夫并没有立刻否定国主的想法,当然,也没有将真正拥有这块长命锁的我给暴露人前。

&ep;&ep;且又求得了暂缓的时间,说是要回到小院静一静。

&ep;&ep;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任谁时隔十几年认个亲都得缓不过神来,更别说,这认的还是皇亲,所以国主不疑有他,是特别慷慨地恩准了。

&ep;&ep;而从蹿出那个想法开始,我就懵了。

&ep;&ep;这荒谬的事,虽然还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却突然变得八九不离十。

&ep;&ep;我那个满是尘埃的阴暗角落,顷刻便被掀开了大半,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

&ep;&ep;我总以为自己看的坦然,觉得这世上的事,都没什么大不了。取人性命,我都不以为意,不过是种活法。

&ep;&ep;直到,现在。

&ep;&ep;那段被抛弃的过往,原来我一直看得很重,重到将它藏起来,不忍提及。

&ep;&ep;可它就这么突然地冒了出来,还穿着迷雾般的外壳,说着我以为的恨,以为的抛弃,可能都是错的。

&ep;&ep;没准备。

&ep;&ep;我是真的没准备。

&ep;&ep;总觉得哪里憋屈,压抑的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ep;&ep;真是错的吗。

&ep;&ep;我扯上言悔的衣袖,怔愣地说:“阿悔,一直支撑着我活下来的,其实是恨,你知道吗?”这简单的一句,一直都扎在我的脑袋里,却是到现在,才被我说出口。

&ep;&ep;原来以前的我,是这样想的。

&ep;&ep;想着越是被人抛弃,我越要出人头地。

&ep;&ep;想到,连杀人也麻痹。

&ep;&ep;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活着的。

&ep;&ep;言悔看着我黯淡幽深的眼睛,有些紧张地将我搂在怀中,用那熟悉的温暖将我围住:“不,你已经变了。”

&ep;&ep;很早之前就已经变了。

&ep;&ep;我回抱住他的腰身,眼睛疼得睁不开,声音也小得听不清:“你怎么知道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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