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韩司恩听到这话,垂下眼皮,淡声道:“知道了。”云芝便安静的退下了。

&ep;&ep;韩司恩坐在那里,神色静然。

&ep;&ep;一炷香的时间后,韩卓打发人来,说是在书房等他。韩司恩起身跟着小厮前去见韩卓。

&ep;&ep;韩卓穿着官服,在书房里坐着,看到韩司恩后,指了指椅子道:“坐。”韩司恩从善如流的坐下。

&ep;&ep;韩卓看着韩司恩,看了好一会儿叹息道:“明珠回来的事我都听说了,那门房目中无人已经被处理了。明珠这一路匆忙劳累,现在又生了病。我刚去看过她,已经是大人了。你们是同胞,她很想你,你该去看看她。”

&ep;&ep;韩司恩嗯了声道:“今日太晚了,明日我再去。”

&ep;&ep;韩卓注意到他口里得冷淡,便岔开话题又道:“我听你母亲说,有人说你那里缺银子了?”

&ep;&ep;“也许吧。”韩司恩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无聊的说:“府上不缺吃穿。我一个月几两银子都忘了。以前几个月出门一次买点小东西,现在很久没出去了,也不知道缺不缺。”

&ep;&ep;韩卓沉默了下,然后站起身从一本书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韩司恩,道:“哪家府上的爷们是看一个月那几两银子得,这是我私库里的,你拿着用,不够再问我要便是了。”

&ep;&ep;韩司恩看着银票,接了过去。

&ep;&ep;韩卓又道:“把欠下的银子还给人家,咱们府上就算是这几年开支大,还不至于缺你们这些小辈的钱花。”

&ep;&ep;韩司恩难得看韩卓有那么些许顺眼,心情愉快的把这件事应下了。

&ep;&ep;第19章

&ep;&ep;父子二人说完那些话,气氛就沉默了下来,韩卓看着自己的长子,看着他那双清冷的双眼,那眼睛仿佛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ep;&ep;透过这双眼,韩卓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妻王氏。她在生产前也曾这么看过他,把他看得尴尬又狼狈不堪。有时他甚至在想,王氏在靖国侯府生产也许是天意,天意要留下这两个孩子。

&ep;&ep;当时他站在产房外,周围都是人,来回奔波,血一盆盆的从他眼前晃过,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当时的心情,有害怕有释然好像还有一丝难过,最后都化成平静。

&ep;&ep;在孩子出生后,王氏已经快不行了。他走进产房时,王氏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一直在哭,然后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哀声说:“他们出生没有吃过我一口奶,日后也不记得我这个母亲,他们两个是韩家的血脉,护着他们长大。”

&ep;&ep;他自然是答应了,王氏至死临死都在看着两个孩子,她大概是想抱抱自己的一对儿女,但是最终只是用手费力的碰了碰他们的脸颊,便去了,他在王氏床前失声痛哭。

&ep;&ep;说来,无论是从小在韩家长大的韩司恩,还是刚刚从天门关被接回来的韩明珠,他们的长相都不像韩家人,倒是像极了他们的母亲。

&ep;&ep;韩卓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王氏了,王氏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本来已经淡的看不清了,但今天韩明珠的归来,韩司恩的眼睛,都让他想起了王氏。

&ep;&ep;他本来是想留下韩司恩和他一起用晚膳的,但因为想起这些前尘往事,韩卓突然没有了和韩司恩一起吃晚饭的心思。他对着韩司恩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就把人打发走了。

&ep;&ep;韩司恩没有想过和韩卓一起吃饭,即便是韩卓挽留,他也会找个借口离开的,所以对于韩卓最后的决定,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ep;&ep;从韩卓那里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韩司恩走到房间,随意的把银票放在桌子上。几张银票的面额加起来大概有一千两。

&ep;&ep;说起来原来的韩司恩还没有见到过最多的银钱呢。

&ep;&ep;原本的韩司恩因为身体缘故,每天躺在床上喝着药,每天都是满怀希望,期待着自己有天能真正好起来,能出去走走,哪怕不像其他人那样嬉笑怒骂玩耍。

&ep;&ep;但是这个愿望是极为奢侈的,他每个月只有那么几两银子,但董妈每天都会在他耳边嘀咕,说由于他的身体不好,喝的药里面都是什么什么样的名贵药材,很是值钱,说这韩家的老太太和老爷有如何如何关心他等等。

&ep;&ep;那时的韩司恩心里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只是后来这几年他一直没有出过府,他没有友人,没有亲人,而世人也好像把他这个世子给忘了。

&ep;&ep;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人过的日子还真有那么点像。这么想着,韩司恩幽幽一笑,随即把脑海中的这些抛开了,都无所谓了。

&ep;&ep;在韩司恩身边服侍的碧华,看着韩司恩一直在盯着那些银票,她心里不由的咯吱一声,跳的有些急促。

&ep;&ep;她看到这些银票,突然就想到了韩司恩放银钱的那个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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