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永平大长公主与皇贵妃交换了个眼神。

&ep;&ep;皇上是什么人,岂不是几句话便能打动的人!若是真如此,当日大皇子,三皇子,出事,他又岂会不念结发之情,而废后?更是连一向颇为宠爱的淑妃还不是一杯毒酒,一命呜呼!

&ep;&ep;“婉嫔说,在外人眼里,她们是候府千金,锦衣玉食金奴银婢的侍候着,但却没人会相信,不是嫡系的她们,却是连正经主子身边的下人都不如。她们这样的人,家族平安时,她们是家族联姻的棋子,家族殒落时,她们是家族倾覆的垫脚石。”

&ep;&ep;永平大长公主轻垂的眸子里便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讽笑,只脸上却不曾显现分毫。

&ep;&ep;“婉嫔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永平大长公主不由便嘘唏,道:“她们生在那样的家族,这一切,何曾又是她们愿意的。”

&ep;&ep;皇贵妃眼珠子一转,轻声问道:“皇上,难道段大人密奏的便是婉嫔的奶娘?”

&ep;&ep;元狩帝点头。

&ep;&ep;若不是场合不对,皇贵妃真想大笑三声。

&ep;&ep;段远坤,你若是知道,婉嫔便是当日的谢静辰,这密奏,你还奏吗?!

&ep;&ep;皇贵妃原本还想问一声,婉嫔的奶奶现在何处。但想着,前朝之事,她若是问得太多,这个时候皇上不以为忤,难保回过头来不心生嫌隙,是故,便抿了嘴,一脸怜悯的说道。

&ep;&ep;“哎,当日东平候府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怕是这世上,婉嫔没有几个亲人了吧?”

&ep;&ep;元狩帝便想起前岁的中秋夜宴后,婉嫔欢欣鼓舞找到他,说她还有亲人在世时的情景。

&ep;&ep;“皇上,臣妾的奶娘还活着,她没死,她像臣妾一样,命大被好心人给救了。”

&ep;&ep;“哦,被谁救了?”

&ep;&ep;“臣妾不知道,可是臣妾看到了奶娘的簪子,那只簪子是原是母亲所赠,臣妾看到了。”

&ep;&ep;“光凭一根簪子,怎么能断定她还活着呢?”

&ep;&ep;“皇上,臣妾想回一趟东平候府,臣妾身上有一枚平安扣从小不离身,臣妾将这枚平安扣放在一个只有臣妾和奶娘知道的地方,奶娘若是活着,她一定会回来找臣妾。”

&ep;&ep;一月前,暗卫来报。

&ep;&ep;“皇上,有人去了东平候府,在府里呆了一会儿,便出来了。属下一路探查过去,发现她进了翰林院文晋昭文大人家。”

&ep;&ep;之后,他特意让人去吏部调了文晋昭的档案,这才知道文晋昭是青州兴城县人。而当日东平候府余犯流放三千里,确实要经过兴城县,也就是在那里,遭遇山贼,谢静辰被当时的浙江总兵刘忠的五姨太所救,认在膝下做了女儿。而奶娘庄氏亦被人所救。

&ep;&ep;他还在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如何赦免东平候府,让婉嫔与庄氏相认,谁能想到,段远坤却突的便密奏,说出庄氏是东平候府余孽之事!

&ep;&ep;元狩帝有些头痛的看着哭得两眼红肿,正可怜兮兮看着的婉嫔,谢静辰。

&ep;&ep;早知有今日之事,当日就该让人将那庄氏掳走,再密秘送进宫,如此一来,岂不两相便宜!也省了,今日的麻烦。

&ep;&ep;皇贵妃看了看微微蹙眉的元狩帝,又看了看一副小可怜样的婉嫔。

&ep;&ep;默了一默,轻声说道:“皇上,您是不是在为难,要怎样才能救出婉嫔的奶娘,但又不违了大宣律法?”

&ep;&ep;元狩帝朝皇贵妃看去,“爱妃可是有了主意。”

&ep;&ep;“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皇贵妃轻声说道。

&ep;&ep;“哦?!”元狩帝朝皇贵妃看去,“爱妃且与朕朕说说。”

&ep;&ep;皇贵妃便起身恭身一福后说道:“还请后直先恕臣妾无罪,臣妾方敢直言。”

&ep;&ep;“恕你无罪,说吧。”

&ep;&ep;皇贵妃便笑了说道:“臣妾是想着,事情过了这些年,且又是内宅妇人,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候爷夫人小姐的,婉嫔的这位奶娘肯定极少于人前露脸,即便是有人认得出来,但过了这些年人总是会有些变化的。”

&ep;&ep;元狩帝不语,等着皇贵妃往下说。

&ep;&ep;“臣妾,想着,皇上不如宣了户部尚书,让他想办法给婉嫔的奶娘重新做一份案比便是。”

&ep;&ep;这可真是四两拨千斤!

&ep;&ep;只要庄氏有了新的身份,她咬死不承认她是东平候府人,皇上这又有意不追究,段远坤又能如何?

&ep;&ep;皇贵妃这话声一落,不仅是元狩帝就连永平大长公主都不由得不佩服皇贵妃急智了!心下忖道:也难怪五皇子这些年来一路水涨船高,有个这样机智的娘,儿子又能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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