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用,你们直接进去收就行了。”

&ep;&ep;池娇说完将宋瓷叫过来,帮她把家里钥匙从包里找出来,交给了那个保姆。

&ep;&ep;保姆离开后,宋瓷忍不住问道:“池小姐,你就这么放心把钥匙交给她?她毕竟只是个保姆。”

&ep;&ep;池娇淡淡一笑:“我连儿子都放心交给她,更何况区区一把钥匙?”

&ep;&ep;宋瓷一愣,想想好像还真是。对一个母亲来说,还有什么是能比自己儿子更重要的呢?

&ep;&ep;不过宋瓷这么一提醒,池娇才猛然意识到,这三个保姆原则上讲是傅正骁雇的仆人,现在孩子跟了她,她之后势必要搬出去住,那岂不是要另外再找三个保姆?

&ep;&ep;在国内要找保姆并不难,可要找三个素质高能力强,人品也有保障的保姆,那简直比剧组挑演员还难。

&ep;&ep;池娇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确实很麻烦,最好的办法还是跟傅正骁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三个保姆也一并带走。

&ep;&ep;大不了她花点钱,就当是挖人了。

&ep;&ep;——虽然这钱也是傅正骁给的。

&ep;&ep;……

&ep;&ep;晚上跟三个孩子的谈话,其实已经将池娇心里的阴影冲淡了不少,连带着昨晚那个诡异的梦也几乎要忘了。

&ep;&ep;可当她闭上眼,却再度陷入了那个梦里。

&ep;&ep;更准确点讲,应该是那个梦的后续。

&ep;&ep;池娇依旧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出现在这个梦里,因为昨晚那个梦里,她已经很清楚梦里的人是看不到自己的,所以这次她并没有刻意躲起来。

&ep;&ep;梦里,安然原本在睡觉,但这时床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ep;&ep;安然接了起来。

&ep;&ep;池娇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以便听清电话里的内容。

&ep;&ep;“喂?是安然吗?”

&ep;&ep;“是我。”

&ep;&ep;“池文华是你老公吧?”

&ep;&ep;安然面色瞬间变了,握着电话的手也不自觉攥紧:“是,文华他……”

&ep;&ep;“死了,海城第五监狱,明天之前过来认领尸体,过时不领就直接送殡仪馆火化了!”

&ep;&ep;砰!

&ep;&ep;安然手一松,听筒连着电话线,直接将整个座机都拽到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ep;&ep;而池娇的心脏,也宛如那座机一样,狠狠地被摔落在最底端。

&ep;&ep;叮铃铃……叮铃铃……

&ep;&ep;尖锐又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将池娇的思绪硬生生拽回梦里,她抬起头,看到安然也跟她一样,浑浑噩噩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ep;&ep;池娇此刻已经不敢,也不想再听这个电话里的内容。

&ep;&ep;她只想快速地逃离这个梦,哪怕不能逃离梦境,逃离这个房间也好。

&ep;&ep;可她很快就发现一个悲哀,甚至有点可怕的事情——这个房间是完全密封的。

&ep;&ep;虽然房间里有两面窗,可窗外全都钉死了铁条,而房门更是从外面锁住了,池娇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打开,最后只能徒劳地回到安然旁边。

&ep;&ep;而这时,安然在精神恍惚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接通了手机上那个电话。

&ep;&ep;“你好,是安然吗?”

&ep;&ep;安然唇角嗫嚅着:“我是……”

&ep;&ep;“我叫袁子昂,是海城第一医院心外科医生,很抱歉你爸爸池和裕刚刚抢救无效去世。”

&ep;&ep;砰!

&ep;&ep;又是一声闷响,但这次滑落在地上的不是手机,而是安然本人。

&ep;&ep;眼泪沿着她的脸,如断线珠子般滑落,她用力拽着床单,脸色却一阵阵发青发白,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般,连呼吸都费劲。

&ep;&ep;“安女士,请节哀。”

&ep;&ep;节哀……

&ep;&ep;丈夫和公公几乎同时离她而去,她怎么节哀?怎么可能节哀?!

&ep;&ep;安然咬紧了牙,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袁医生,我爸他不是一直在住院治疗,病情也一直都很稳定吗,为什么会突然去世?”

&ep;&ep;“是这样的安女士,今天早上我们给你爸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病情突然恶化,情绪也非常激动,护士说好像是早上接了个电话。”

&ep;&ep;接了个电话……

&ep;&ep;安然面色苍白,但挂掉电话后,眼里已经不只是悲痛怆然,还多了一丝明显的恨意。

&ep;&ep;下一秒,她像是忽然疯了一般,猛地将床边的台灯扫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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