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被那梦这么一折腾,整个下午柳昱的精神都不是很好,整个人委靡不振地瘫在桌上,直到节目播出的前十分鐘,被张製作硬是灌了几罐提神饮料,看起来才稍稍好上一些。只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瞧着仍是有几分吓人。

&ep;&ep;「学长,你脸色好差,现在这状况,有办法主持节目吗?需要找人代班一晚吗?」李正贤私底下不只一次地问过他,偏偏柳昱仅是用无神的双眼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多说,弄得他好不尷尬。

&ep;&ep;可正主儿不发话,问的人问过几次也就不再继续,但其实不是柳昱不想回答,而是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这个广播节目播得如火如荼,如果临阵换人的话一定会引来观眾的投诉电话;再者,柳昱在这工作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请人带班能不能讲得和他一样精采也是个大问题。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看熟手上的资料,确保节目能够在无任何意外的情况下平安的播出。

&ep;&ep;对于这一点,他是很感谢司马昂的,经由专业人士挑出的资料就是不一样,虽然一样是以鬼故事为主轴,但杀伤力和他所选的相比大大降低了不少,至少柳昱觉得他不会看着看着,就和先前那样背脊一阵发凉连说话都感到困难。

&ep;&ep;饶是如此,眾人看他的眼神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张製作更是早早联络好另一名主持人,以便万一柳昱无法主持广播节目,可以紧急採取应变措施,防止节目开天窗。

&ep;&ep;不过当节目一开播,他们就发现这样的担心显然是多馀的,因为在柳昱走进广播室握住麦克风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充满电,神采飞扬、谈笑生风,和下午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ep;&ep;这晚讲得是数则和凶杀有关的灵异故事,只见他妙语如珠的发挥超水准的讲述技巧,引领听眾走入那诡譎离奇的故事之中,就连在后方配合的工作人员,都听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彷彿自己就站在凶案现场,感受着里面那阴森恐怖的氛围。

&ep;&ep;「哇!昱哥的表现真好,不亏是王牌主持人,一点都看不出受过惊吓,水准和平常一样,不,是比平常还要好。」新来的某位女工读生一边听着柳昱的故事发抖,一边讚叹的说道,看着柳昱的目光闪闪发亮。

&ep;&ep;「是呀!真的很厉害。」

&ep;&ep;「果然王牌就是不一样。」

&ep;&ep;其他的工作人员也纷纷点头负荷,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只有李正贤表情不是很自然的站在一旁,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

&ep;&ep;「小李,昱哥讲得不错呀!怎么你看起来反而更烦恼。」和他熟识的播音员阿德察觉异状,压低音量小声地问。

&ep;&ep;李正贤摇头道:「你错了,其实昱哥现在的状况很糟,搞不好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拿着麦克风说话之所以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是因为对他而言这已经是种类似本能的行动,就像是刷牙、洗脸那样,就是闭着眼睛他都可以完成。」

&ep;&ep;「真的吗?你不会是在誆我吧!」阿德张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柳昱的态度看起来很自然呀!他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p;&ep;「唉!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没有亲身体验,你是不会了解的啦!」李正贤语重心长的皱眉,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柳昱中学的时候有次傍晚去收衣服,看见一隻女鬼坐在衣架上,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把所有衣服都整理好,大家夸他胆子大,结果他其实是吓到脑袋一片空白,连自己刚在干嘛都不知道。

&ep;&ep;而在广播室里,司马昂正在亲身「体验」柳昱的状况到底有多遭,他虽然面带笑容的坐在主持人的座位上,但膝盖以下都不住地发抖,双眼茫然而失焦的看着资料,机械性地从口中转换为听眾喜爱的内容。

&ep;&ep;儘管听似完美,可他本人的意识却是一片浑沌,说穿了不过是顺从着惯性的行为而已。

&ep;&ep;因此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必须说并且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出口的故事简直是极尽恐怖之能事,本就特殊的体质彻底发挥,居然将周围百里之内的孤魂野鬼全数吸引了过来,其中一隻最过分的女鬼甚至还趴在司马昂的肩膀上对他挤眉弄眼,让他险些忍不住想要出手将她打个魂飞魄散。

&ep;&ep;更恐怖的是这些鬼魂满满充塞着整间广播室,场面之壮观远超过任何恐怖片的场景,大量腐烂的内脏和污血,不断自半空中啪搭啪搭的掉落,令人作噁的尸臭味,让司马昂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ep;&ep;此时此刻他打心底由衷庆幸一般人看不到鬼,否则这么数量庞大的「观光团」怕是足以让外头的那些工作人员吓死十多次不止了。

&ep;&ep;司马昂在心底默默数着柳昱说出的故事,他每说完一个故事司马昂就感觉压力稍为减轻了些,他从没有这么期待完成一项工作过,此时此刻待在这狭小空间中的每分鐘,彷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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