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现在只有十岁,她若表现的太成熟,反而不妥。既然不能阻止家里走海运,但是可以想方设法说服家里买船,自己干。

前世,江南大旱后,自己养船的人家因没有提前签订单,损失大大减少。

等到第二年,反而因为竞争对手减少,出海狠狠赚了一笔。自那以后,扬州的格局就在悄悄的变化。

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崛起几家没落。

“啊——”汐颜失望的憋着小嘴,“船不是咱家的啊,那我们岂不是说了不算,卖什么买什么都是船家做主,我的珠花还能买成吗?”

林婉柔疼爱汐颜不假,却不任她使小性子。女娃终究要嫁人,到了婆家,任性是要受委屈的。

“囡囡,不可如此,你舅父和哥哥们出海是为了整个林家,启如你过家家般。”

林孝贤平时管教儿子从不心慈手软,但就是见不得外甥女委屈,而且囡囡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他对此也有过疑虑。

“婉柔你不要责备囡囡,她说的问题我也深思了好些日子。这船不是自家的,若是不能按照契约交货,是要赔偿一大笔银子的。

谁也不能保证绝对能备齐买家指定的货物,何况船员不是家生子,难保会尽心尽力。”

舅父的话说到汐颜心坎里了,汐颜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

沈氏掌管家里中馈,深知林家哪里有购买商船的能力,皱着眉头叹息:“年前在县里盘了铺子,账上活钱不过三百余两,万万是不够买船的。

况且铺子那边也需要货物周转的银子。不如先包船,等明年存了银子,再做打算。”

汐颜暗恼自己愚笨,成为妃子并非她所愿,却从未为银子发愁,随手打赏宫人就是几十辆的银锭子。

可林家只是寻常富户,岂能说拿出一千两就有一千两。

汐颜不放弃,也不能放弃,暗自寻思着赚银子的点子。前世懒散,从不曾用穿越前的知识造福家里,过着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米虫日子。

如今,她下定决心要努力奋斗,补偿前世亏欠的亲人。

“那咱们就赚银子呗,温子染不就在怡园斗诗得了百两银子吗?”

汐颜口中的温子染,姓温名墨初,字子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世那个在她背后,一直默默的爱着她,倾尽所有保护她,最后甘愿为汐颜去死的人。

汐颜曾经也告诉过他自己不爱他,也不可能爱上他,并质他:本宫是皇上的宠妃,还是一个人人敢怒不敢言的奸妃,多少人想至本宫于死地而后快。而且本宫的心这辈子只属于那人。

但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只说了三个字:“臣愿意。”

其父温静岩是林孝贤的同窗,饱读诗书,天资卓越,十八岁便中了举人。

奈何家境贫寒,他婉拒了有意拉拢的乡绅的美意,独自进山采药攒盘缠。不慎踏空摔落山崖,被猎户救回来没几日就去了。

其母王可晴王氏挺着大肚子,哭得死去活来,若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追随亡夫而去了。

温子染的名字是他父亲一早就起好的。向来龙胜龙凤生凤,温子染从小聪慧过人,三岁启蒙,五岁能诗,十岁竟然过了院士,成了童生。而林孝贤二十一岁才过的童声试。

一手拈花小楷十分出众,瘦硬有神,用笔细劲。文采极好,尤其善于作诗。

因两家是邻居,又相处的极好,林家一向对这对孤儿寡母多有照拂。有林家撑着,母子日子虽清苦,却也安稳。

或许是同命相连,林婉柔与王可晴算的上是无话不说的手帕交。两人都有结儿女亲家的打算。

只是她们都是不愿意强逼孩子的人,想着等孩子大了再做打算。

这温子染还比汐颜小几个月,可为人处世,却是比一般成人稳重。曾经,汐颜把他当哥哥一样依赖。

正是这依赖扼杀了汐颜对温子染动心的可能,习惯往往是心动的最大杀手。

“呵呵。”一向稳重的大哥林君廷因汐颜的话,无奈的笑了笑。“这怡园是什么地方,这温子染又是何等才华。囡囡,这银子看着简单,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赚的。”

林君廷此话千真万确,这怡园位于扬州府最繁华的长兴街的僻静之处,闹中取静,位置极佳。前有运河支流落枫河连着西子湖,后有椅背白云山,好风水。

曾经是一个告老还乡的大儒的宅院,曲径通幽,移步异景,一个字雅。

一年前,被一个神秘人以天价购得,改名怡园。在藏龙卧虎的扬州,背后主家的身份,却是问也不敢问。

这怡园说来也怪,不做买卖,不做宅院。每年夏季都以赏荷为名,雅集天下文人墨客。

扬州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惯出鸿儒大学。慕名而来的才子越来越多,渐渐成了扬州一道特殊的风景所在。

集会上,有些特殊的节目,第一当属主家展出的名家字画,对文人吸引巨大。第二是集会的彩头,斗诗前三名皆有奖励,从五百两到一千两不等。

温子染十岁稚龄,就以一首咏荷诗挤压场,博得第二名,获赠白银八百两。从此声名远播,人人皆知扬州有个少年天才温墨初。

不过,汐颜打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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