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骄纵惯了,寻常人被吓一吓,都是乖乖放开。

&ep;&ep;偏这穿了花袄的小童子,嚎得更加响亮,胖乎乎的小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摆,说什么也不肯撒开,“小姐姐,你一点都不温柔,我爹说,宫里的姊姊们都和气很。”

&ep;&ep;“那你还不松开?!”

&ep;&ep;这小花袄瞧着就跟糯米团子似的,裴衡止是京中贵子,哪里能真动手,只恶声恶气,试图将人撵开。

&ep;&ep;“呜呜,我爹还说了,人,人是心生的,所以漂亮姐姐心善,不会骗我。”

&ep;&ep;他哭得抽抽噎噎,金羽使劲眨了眨眼,裴衡止颓然,从墙上滑下,很是嫌弃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袍,“胡说什么,那叫面由心生。”

&ep;&ep;他用劲大,没成想小花袄攥得也紧,这么一拉扯,小花袄就跟脱了坑的萝卜,滋溜砸进了裴衡止怀里,这小不点看着矮墩墩的,扑过来的力道让裴衡止连连后退,趔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ep;&ep;“小姐姐。”

&ep;&ep;“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前襟的疼痛让裴衡止彻底失了耐心,才想将人撵下去,就被小花袄灵敏地抱住了脖颈,“小姐姐,刚刚是我不好,等找到我爹,我让爹替你瞧瞧。”

&ep;&ep;他圆溜溜的眼眸哭得通红,讨好万分。裴衡止心头一软,缓和了语气,“只要你不再乱叫小姐姐,我就考虑帮你寻人,如何?”

&ep;&ep;“嗳?为什么?”

&ep;&ep;刚刚还委委屈屈的小花袄顺势将眼泪蹭在裴衡止衣领,边问边乖顺的改了口,“姐姐?”

&ep;&ep;裴衡止咬牙,明知不该与这小花袄多讲道理,却也少年心性,“你说,我哪里像个女子?”

&ep;&ep;搂着脖颈的小胖手轻轻拍在他的前襟,抽噎道,“姐姐这里平平,小小,嗝.平平。”

&ep;&ep;哭久了的小花袄几个嗝打得语不成句。

&ep;&ep;小小平平?

&ep;&ep;裴衡止眼角一抽,瞪了眼忍笑的金羽,只怕他大大圆圆才有问题。

&ep;&ep;随手指了紫薇阁里面的偏殿,少年坏心起,一本正经道,“你在那里等我,我就带你爹过来,如何?”

&ep;&ep;那里黑黢黢的,好似张着大嘴的兽。

&ep;&ep;小花袄明显害怕,又生怕裴衡止反悔,憋着泪乖乖坐在殿门口,小脸被风吹得生红。软软央他快些回来。

&ep;&ep;天上烟火绚烂,走了一半的裴衡止忽得停住脚步,犹豫地问着身后同样担心的金羽,“你说,人在宫里,应该是丢不了的吧?”

&ep;&ep;第14章有客上门  小祖宗,您可别说了!

&ep;&ep;宫里守卫森严,丢是丢不了。

&ep;&ep;只不过他们那天折回去时,那小花袄已经不见了踪影。托了随行內侍去打问,才知道哭着要找爹的小团子可能是净身房跑早前出来的,这会既是找到了人,也就行了公事,送去了內侍馆歇着。

&ep;&ep;刀起刀落,叫金羽每每想起,都嗟叹不已。

&ep;&ep;更别提当年小侯爷听见这消息,也愣愣地缓了好半日。

&ep;&ep;不过——

&ep;&ep;冯姑娘既是女子,又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小侯爷应当会宽容大量。

&ep;&ep;金羽悄悄往窗里瞥了几眼。

&ep;&ep;他与裴衡止极为熟悉,坐在桌边的人影潇洒,可肩头却是紧绷。起身而来,每一步都踏得又沉又缓。

&ep;&ep;金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p;&ep;吱呀——

&ep;&ep;打开的木门里露出半张俊容,似笑非笑,“这粗苯的「婢子」的确是我家中之人,名唤金羽。裴某既是担了姑娘一声表姐,日后金羽亦可随姑娘调遣。”

&ep;&ep;这是他的诚意。

&ep;&ep;冯小小并未推辞,黝黑的水眸转了转,道,“不知裴公子打算怎么安顿金羽。我那还有一床多余的被褥。”

&ep;&ep;“他一个外男,怎么好用姑娘家的枕头褥子。”郎君摇头,清朗的声线拒绝地彻底。

&ep;&ep;冯小小一怔,眼神飘忽忽瞅向束起纱幔的床榻,被褥上的绣活,都是她一针一线做的,不知该不该提醒裴衡止。

&ep;&ep;他亦是外男,却正用着她的被褥枕头。

&ep;&ep;面前的少女,呆呆愣愣,耳尖还有可疑的红。

&ep;&ep;染了笑意的眼角上扬,裴衡止睨了眼惴惴不安的侍卫,“至于住的地。”

&ep;&ep;金羽上道,“爷不必忧心,小的住有瓦遮头就行。”

&ep;&ep;“是还有间客房,不过那里屋檐漏风,前两日你家公子还因此得了病,正虚弱着。”

&ep;&ep;弯弯黛眉紧蹙,颇为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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