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在翻书的冯小小手下一滞,“这才几月光景,你便坚持不住了?”

&ep;&ep;也怪不得顾雨霏有怨言,这几月她牟足劲守在顾筱身后,就差连她沐浴也跟进去,可顾筱连个动静都没有。

&ep;&ep;“至少再守两月。”

&ep;&ep;冯小小蹙眉,梦境之中,裴衡止便是这会去送了亲,虽说他如今尚未成婚,但根据顾筱爱而不得的性子,多半还会再出祸端。

&ep;&ep;她们大意不得。

&ep;&ep;“不过,你也不用时时贴在她身侧。”冯小小这些天,没少听玉书八卦,顾筱身侧的宫婢都快烦死顾雨霏了,更消说是顾筱本人。

&ep;&ep;“不看紧点,怎得发现端倪?”顾雨霏懒懒净了手,托腮道,“这可关乎到我的终身大事。”

&ep;&ep;“话是没错,可你看得太紧,她又怎么出手?”冯小小睨了眼怔愣的顾雨霏,“这些天恰好天气寒凉,你不如借口病了,再瞧瞧虚实。”

&ep;&ep;“咱们可说好了,这人是我盯着的,到时候得了功劳,你可莫要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面,裴衡止我是要定了!”

&ep;&ep;顾雨霏极不放心地又追了一句,“听说这几月,云家公子给你送了不少书来,你们——”

&ep;&ep;她试探的明明白白。

&ep;&ep;冯小小浅浅勾唇,做了个笑模样,“父皇有意,将我许配给他。”

&ep;&ep;早前云澄与李家素素的议亲正巧遇上戚贵妃身故,天家便没有再提,也不知云贵想了什么辙,眼下竟当真让天家改了主意。

&ep;&ep;好在天家念着戚贵妃的情,这事到底没有直接拍板定下,而是先问了冯小小的想法。

&ep;&ep;“不过你我如今尚在孝期。”说起这个,冯小小心下松了口气,“父皇允我多考虑些时日,待云澄两年后高中,再商谈此事。”

&ep;&ep;“这样也好,父皇出了名的金口玉言。”顾雨霏眉眼间明显高兴许多,“我瞧那云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与你极为相配。”

&ep;&ep;“还说呢,过几日便是除夕。原来还有戚贵妃、娴妃操持,今换了良妃,也不知又是什么光景。”

&ep;&ep;她说得遗憾,冯小小忍不住低笑,“你这话说得,好似你过往也在宫里似的。”

&ep;&ep;旁人有说法也就罢了,顾雨霏与她入宫刚刚半年,哪里就这么多牢骚。

&ep;&ep;顾雨霏面上一僵,哼道,“我果真与你合不来,若不是看在侯爷的份上,谁愿意在你这多费唇舌。”

&ep;&ep;她愤愤起身,临出殿门,特意把脚上穿着的小皮靴剁得咚咚直响。

&ep;&ep;冯小小没什么反应,她依旧垂眸,又看起了东北境内的县志。

&ep;&ep;信每月都在往外寄着,大抵是知晓裴衡止不会拆她的信。冯小小写信越发自如,每封开头照例是写些她的起居,而后在略略带几笔顾筱和顾雨霏。

&ep;&ep;她不敢写得太明,这些信经万松之手,天家亦会知晓。

&ep;&ep;接着便是写些听云澄讲过的趣闻,就算念想,也含蓄地埋在字里行间。最后留在信封上的小兔子亦是越画越顺手,有时呆呆的,有时又是副欢喜的模样。

&ep;&ep;御书房里,朱笔批示的准字大大落在奏章之上。

&ep;&ep;“万松。”天家扫过每月呈上的信笺,眉眼中有了淡淡纠结,“你觉得六公主与玉璋如何?”

&ep;&ep;“奴才不敢妄议。”

&ep;&ep;“孤恕你无罪,你且说说看。”

&ep;&ep;万松跟在天家身边多年,心知他最是忌讳西岭沈氏,早前三公主顾筱的亲事,便是头一个将裴衡止排除在外,更何况是六公主。

&ep;&ep;他躬身,忖了忖才道,“奴才觉得,六公主并非与裴侯爷有意。她们相识于微,如今裴侯爷去了前线,例行问候也是正常。”

&ep;&ep;“况且奴才检查过六公主的信笺,并未有半分越矩之词。”

&ep;&ep;桌上的信笺,边角处的小兔子正啃着青草,她画得栩栩如生,显然是用了心的。

&ep;&ep;天家沉默了半晌,扬了扬手,示意万松出去。

&ep;&ep;这场仗比预料之中更加持久,眼看都快近二月,东北境内依旧没有捷报,天寒地冻之处,军需粮草运送越发困难。

&ep;&ep;飞虎军已然有小半月,是靠熬着雪水度日。这些天生病的将士越来越多。便是裴衡止,也明显瘦了一圈。

&ep;&ep;“爷!”

&ep;&ep;厚重的帷幔自外掀开,金羽匆匆跪在地上,“张将军发现了蛮子粮车的踪迹!”

&ep;&ep;“这么巧?”郎君皱眉,这些天大雪封山,那些游牧极为熟悉地形,一早便躲了起来,打算利用时间虚耗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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