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5.夫人可别始乱终弃

&ep;&ep;她高烧近40度,人事不省,着实吓坏了他。

&ep;&ep;程宵翊单手扶额,坐在半明半昧的分界处,眼底的阴郁漆黑而窒息,右手指尖都不自觉攥拳收紧。

&ep;&ep;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

&ep;&ep;那几秒大脑电光火石的空白,沉稳内敛如他,人生第一次慌了手脚,六神无主。

&ep;&ep;他赤着脚跑出去,深夜惊动了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所有人。

&ep;&ep;等回过神来,脚底沾着厚厚的雪却不知,惊慌、畏怯、后悔、无力……和自责,千百种情绪杂糅着涌了上来。

&ep;&ep;俞薇知极度抵触医院,临川她有一整个最顶尖的专业医疗团队,但眼下雪讯,远水难救近火。

&ep;&ep;俞家家庭医生、特助傅越冒着暴雪结冰飙车接来的本地三甲医生,与医疗团队远程联合会诊,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

&ep;&ep;幸好只是场重感冒,但突如其来,却攫取完她所有的体力和精力。

&ep;&ep;银白色的细针扎入皮肤,痛感却被无限放大,她全身烧得滚烫,仍极力挣扎抵抗,裹着被子无意识蜷缩成一团。

&ep;&ep;前后换了两个护士,针都扎歪了。

&ep;&ep;医生提议几个人合力按住她的手脚,一旁的程宵翊不忍:“我来吧。”

&ep;&ep;眼底隐匿的心疼,像嚣张汹涌的洪水,让久筑的堤坝彻底溃塌,众人颇有深意注视着他,尤其是纪珩傅越他们。

&ep;&ep;程家的太子爷冷峻矜贵,上位者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无论是政界商海,向来睥睨一切,但鲜少有人知他亦毕业于北美排名前十的医学院,回国也曾拿起过手术刀。

&ep;&ep;“她需要休息,这里有我好。”程宵翊一贯言简意赅,他一向不喜人多。

&ep;&ep;“先生……”关承阳还想说什么,却被纪珩打断:“好的程先生,如果还有其他事情,您随时交代。”

&ep;&ep;医护和他们都退到门外,程宵翊却无瑕顾及三位西装革履的特助,还是个个指哪打哪,能力卓越的青年才俊。

&ep;&ep;她这么耀眼夺目,连他都被吸引,更遑论他人。

&ep;&ep;她能在男权当道的社会闯出一片天,并凌驾于众人之上,自然会有人看不服。

&ep;&ep;纪珩关门,却从门缝里窥见程先生隔着被子抱紧了她,刚才还不安的人儿埋头在他胸膛,指腹在她脸上拂过,算是安抚。

&ep;&ep;那虔诚细腻的动作,就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

&ep;&ep;她终于熟睡,程宵翊利落地扎针输液,也没有多说话,而是坐在她身旁照看她,先调了下点滴速度,又抓着她的手不让乱动。

&ep;&ep;俞薇知漂亮的锁骨上,吻痕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ep;&ep;昨晚他再自持,到底也失控了。

&ep;&ep;程宵翊眸色沉了沉,是没控制好力道吗?

&ep;&ep;每个人都有藏在心里的秘密,运筹帷幄,善于算计人心的他,自然也不例外,这场外人看似强强联合的联姻,是顺水推舟,也是误打误撞。

&ep;&ep;他很早,就从另一个人口中认识了她。

&ep;&ep;旁人的描述里她美好得像诗歌,像童话,像冬日里沁了雪水的蔷薇花。

&ep;&ep;最初他只带了些莫名的,神往的,却又好奇的情绪来审视她,他曾想过成人之美,但不知何时起将她藏在了心里。

&ep;&ep;讲一个笑话,程宵翊竟然会“暗恋”人……

&ep;&ep;这份“喜欢”有迹可循查,却没道理可讲,就一发不可收拾,而这一切,她都被蒙在鼓里。

&ep;&ep;俞家有好几个女儿,他点名只要二房的俞薇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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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俞薇知很久没生过病了,冰冷的液体慢慢滴入她的血管时,她知道疼,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ep;&ep;她嗅到雪松冷冽的木制香,有人拿冰毛巾覆在她额头上,隔段时间会喂她喝水,意识昏沉间,耳边还会听见温煦的嗓音柔声嘱咐:“在输液,别乱动。”

&ep;&ep;喜欢他手掌间的温暖,箍着她的力道却没放松。

&ep;&ep;她不敢生病,小时候父不亲,母不爱,只自己孤零零被丢在诚园,管家和保姆有时疏忽大意,会把她关在漆黑的房间里。

&ep;&ep;随风摇曳的窗纱,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似是中式恐怖片里的魑魅魍魉。

&ep;&ep;小孩胆子小,又生着病,却只能蜷缩着藏在被子里,晕了很久。

&ep;&ep;再后来,她习惯了一个人。

&ep;&ep;不好的记忆频频闪回,俞薇知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幸好高烧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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