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萝莎一睁开眼,就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ep;&ep;不是家里温暖的大床上,她被关在木製的笼子里头;不是母亲送她的舒适棉质睡衣,她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被换上了骯脏破烂的麻布罩衫;没有温暖的炉火,笼子里的她被放置在冰冷的拖板车上;没有丈夫爱的怀抱,她孤身一人,无人援手。

&ep;&ep;她马上理解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ep;&ep;她被人口贩子绑架了。

&ep;&ep;丈夫……她的丈夫呢?有没有被伤害?她惶然的摸着肚子,担心着心爱的丈夫的安危,人口贩子在抢人的时候通常已经做足功课,会不择手段的抹除干扰他们行动的人事物,不将猎物抢到手中誓不甘休……

&ep;&ep;囚禁她的笼子虽然是木製的,但仍坚不可摧,她已近临盆,实在禁不起碰撞。透过笼子缝隙,她知道自己在马车拖板上,绑架她的人,用棚子将载运的货物盖住。除了她,这里没有别的人质,但板车的角落可以看见枪枝和粮食……

&ep;&ep;还没来得及思考该怎么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ep;&ep;棚子的布帘被撩起,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探头进来,看到她惊惶的睁大眼瞪着他,他狞笑了一下又离开。

&ep;&ep;外头传来说话声,不久,刚刚那人回来重新撩起帘子,「喂,醒了就吃饭吧!」他说,然后跨上板车,打开笼子,在她脚边放了一碗看不出是燕麦还是麵糊的东西。

&ep;&ep;大概是谅她不敢反抗或逃跑──事实上她的确不敢──壮汉就这样让笼子的门大开着,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木箱上,催促她:

&ep;&ep;「快吃啊!别说我们虐待你。」

&ep;&ep;她抖着手捧起地板上的碗,发现没有餐具,她求救的看向那恶人,恶人却狞笑了几声,对她做狗狗趴食的动作,提醒她现在的地位和身分。

&ep;&ep;出身小康家庭的她,从小到大没被这么污辱过;但她是母亲,她不能让孩子饿着了……只好含泪捧起木碗,又吸又舔的,勉强吃着那碗糊糊烂烂的东西……她和宝宝都是有抗体的价值品,这些恶人不会对她下药的,他们需要货物健健康康的,才能达成交易。

&ep;&ep;她必须保持体力,好随时等待逃跑的机会,相传人口贩子都会将人送到新雪梨的地下拍卖会贩卖,只要她乖乖配合,这些坏人对她的看管应该会松懈才是……

&ep;&ep;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飘飞着,她食不知味的吃完那碗浆糊,满脸横肉的恶人从木箱子上起身朝她走来。

&ep;&ep;「那、那个……」她舔舔唇,试图搭话:「请问我的丈夫还活着吗?他有没有──你们……」

&ep;&ep;她的问题让恶人一脸趣味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后他伸手抢走她的空碗,并大发慈悲的回答她:

&ep;&ep;「放心,你的老公活得好好的。」

&ep;&ep;她松了一口气。

&ep;&ep;但他却继续开口:

&ep;&ep;「毕竟是你老公主动找我们交易的嘛,我们当然会善待这么配合的优质卖家啊!」

&ep;&ep;她愣住了。

&ep;&ep;只见恶人当着她的面,将笼子的木门关好锁上,捏着钥匙,在她眼前晃了几晃,随后收进屁股的口袋里,拿着空碗踱出棚子。

&ep;&ep;剩下她。

&ep;&ep;不,怎么可能……?那人的意思是,她的丈夫……她那在神前发誓过的丈夫,将她给……她不相信,他们是这么相爱的,丈夫怎么可能会对她做出这种事?那些坏人一定是不想她挣扎,才打算用这种敷衍的答案安抚她吧?

&ep;&ep;但,一个冷静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ep;&ep;挣扎?她可是一点挣扎也没有,一觉醒来就被关在这笼中了啊。

&ep;&ep;她越来越不安的抚着肚子,不愿接受脑中那个冰冷的声音,但内心却越发动摇,隐约知道真正的答案。

&ep;&ep;丈夫年初的生意失败,她曾隐约听到丈夫跟友人的谈话,说是要借钱什么的……

&ep;&ep;真的吗?这究竟是真是假?那个发誓过要爱她、护她的男人,真的对她做了这种事?

&ep;&ep;腹中的孩子躁动了起来,翻身踢了几下,她连忙抚搓浑圆的肚皮,轻声安抚。

&ep;&ep;「嘘……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ep;&ep;也不知,这话究竟是说给孩子听的,抑或是对自己的催眠?

&ep;&ep;※※※※

&ep;&ep;第三天,事情有了转机。

&ep;&ep;『砰!砰砰!』外头响起枪声,还听得见绑架她的人口贩子们,惊惶失措的叫喊。

&ep;&ep;「该死的!路易不是去探路了吗?」

&ep;&ep;「肯定是被啃了,快杀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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