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呢?此事不管是谁的错,你们先冲出去,那就成了你们的错,可让娘如何自处呢?”

&ep;&ep;一句“此事不管是谁的错”,让夫妻二人顿时愣住。

&ep;&ep;三郎听黄氏亲口说过不喜欢周女,便觉得母亲会将此事全部怪到她一个人头上,故而极力维护。可谁知母亲竟未偏责,还似乎是帮他们的意思,一时且喜,又不解。至于周女,才觉事情不好办,预备着听一顿训斥,却见黄氏模棱两可,也是大为疑惑。

&ep;&ep;“娘……不是要责备我们?”三郎小心地问。

&ep;&ep;黄氏却不曾正面回答:“娘是希望你们清醒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遇事不要自作主张,要让娘先知道,或者去找你们长兄长嫂评断,如此各自都不委屈。”

&ep;&ep;三郎听了,心中有了些底气,又道:“这件事兄嫂想必已知,却也没来问我,一定是抓住我这一次错,等着明早好好罚我呢!若是要我去向二哥他们道歉,娘觉得我应该去吗?”

&ep;&ep;三郎这番离心疏远之语让黄氏很高兴,觉得儿子真是一下子变了,不辜负她几次训教。不过,她已与顾娘商议定了,要帮理不帮亲,便只能先拿出一个端正的态度。

&ep;&ep;“娘说了,你已经先冲出去了,就是你的错,无须别人叫你,你就该去致歉。这不委屈你,你该记住教训!”

&ep;&ep;“……是,儿一定会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三郎再三犹疑,终究认了,只是这话说得磨牙凿齿,一点也不像真的认了。

&ep;&ep;黄氏将儿子细微的神情尽收眼中,不提,另对周燕阁道:“燕阁,不是娘说你,原不过就是你们妯娌间的小事,倒闹大了。三郎要向他二哥道歉,那你就去向二嫂道歉吧。”

&ep;&ep;周燕阁未能一招制敌已是十分懊恼,这段时间不去招惹也就罢了,却怎么甘心去道歉?她的心境和三郎是一样的。

&ep;&ep;“燕阁虽有歉意,只怕,只怕二嫂不肯见我呢。”周女低了头,不敢直接抗拒,便摆出一副可怜样,又暗扯了下三郎的衣袖。

&ep;&ep;三郎却也不用她扯,直言道:“我是一个人去找二哥理论的,便一个人去道歉也罢,娘何苦还要让燕阁去?”

&ep;&ep;黄氏不理,白了三郎一眼,却起身走到周女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别怕,娘教你怎么做。明天一早,娘做些糕饼小食给你送去,你就拿着送给云安。她每次来我这里,我都会做些好吃的招待,所以知道她的喜好口味。她见你心诚,一定不会为难的。”

&ep;&ep;周燕阁再不甘愿低头,有了黄氏撑腰,一时减去了许多疑虑,又想了想,应了:“是,燕阁明白了。”

&ep;&ep;至此,黄氏终于满意了。她用所谓的“端正”,激起了三郎的斗志,也放松了周燕阁的警惕,无所顾忌便可大有作为了。

&ep;&ep;不多时,黄氏仍遣顾娘引道,将三郎夫妻送了回去。及至顾娘返回,她却还无意安歇,自提了盏灯走到了院中的花圃前。木槿花期未至,但紫藤已应着春时开出了烂漫的紫花。

&ep;&ep;“这花开得真好,去摘一些下来,我要做紫萝糕。”蓦地,黄氏对顾娘说道。

&ep;&ep;“夫人素来喜欢紫色,喜欢紫花,这花圃不大,好不容易开花,夫人不留着闲时赏看吗?”

&ep;&ep;“不了,留着好看,不如摘了有用。”

&ep;&ep;……

&ep;&ep;不管别人如何,云安与二郎高高兴兴,做了一夜好梦。晨间,二郎照例比云安早一时醒来,见她身子躬着,头也不在枕上,睡相乱得可爱,便忍不住笑起来。

&ep;&ep;却这时,门外传来了素戴的声音:“公子和夫人可起身了?大夫人遣人来问,说是方便时要过来,云夫人和三公子他们也会来。”

&ep;&ep;二郎未及忖度,云安倒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就问:“谁来了?又出什么事了?”

&ep;&ep;二郎俯身去扶,将素戴的话重复了一遍,宽慰道:“你若还想睡,我就不让人来,自去前头见他们便是。”

&ep;&ep;云安这才清醒了些,揉着眼睛将头歪在二郎肩上:“劳动这么多人来看我,我以后还要不要在你家做人了?一起去吧。”

&ep;&ep;“别揉了,伤眼睛。”二郎一笑,将云安的手从眼睛上拿开,“那就一起去,你也不必多虑,什么事什么话都有我呢。”

&ep;&ep;“好。”云安拖得长长地一声,无不放心。

&ep;&ep;如此,夫妻起身盥漱更衣,一并叫素戴向崔氏报信,不过一刻间便往前头去了。

&ep;&ep;崔氏原是依照郑楚观的办法,一早便去访黄氏商议,谁知黄氏不必她说,也早叫三郎夫妻准备了。待素戴将二郎的话传到,一众人便都聚在了中堂。原本难办的事情一下子简单起来。

&ep;&ep;比起崔氏及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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