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闻朝:“……”

&ep;&ep;听他不回答了,白乐悻悻然缩回去,整个人几乎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现在大概是晚上十点多,江闻朝依然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她把靠枕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快速睡着。

&ep;&ep;也许是前段时间熬夜太多了,再加上今天遇到了很多事,她一开始脑子里一团浆糊,后来慢慢地眼睛也睁不开,窝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ep;&ep;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有一声响动,只是很轻的一声,是拖鞋落在地上的声音,白乐睁开眼,发现面前是黑的,只留了床头一盏昏暗的小灯,江闻朝坐在床边,两人抬头,目光在空中交汇。

&ep;&ep;“江总,您睡啦?”她嗓子有点哑。

&ep;&ep;“嗯。”江闻朝点头。

&ep;&ep;白乐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只过去了十来分钟。也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脉搏跳动带动血液流淌的节奏。窗外的雨还没有停,落在宽广的湖面上,发出很安宁的沙沙声。

&ep;&ep;白乐也没有多说,眼皮沉甸甸的,实在渴睡,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ep;&ep;雨水的声音很清晰,就在耳畔响起。起初只是一点薄红,随后逐渐放大,泛白,泛青,在一片空洞中漾起纹路。

&ep;&ep;她很少梦到白随智出事那天的样子,旁边有很多人围观,家长捂住孩子的眼睛,只有杨女士拉着她的手冲上去:“求求你们了,先让我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我老公。”

&ep;&ep;白乐看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眼是不那么美好的,很骇人,甚至面目狰狞。

&ep;&ep;她那时候对死亡的认知还停留在很远的地方,杨女士抱着她哭,她也就跟着哭。因为爸爸不在了,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杨清苑以前是被丈夫宠着的,白随智几乎没怎么让她干过活,他下班回来之后会被母女俩做饭。

&ep;&ep;但时候来杨女士带着白乐嫁进陆家,二人从来都没有提起过那段时间。有的时候陆问驹说起来,都是唇角带着讥讽的,说的是“你们从前哪些苦日子”……

&ep;&ep;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年,白乐也以为自己会慢慢忘记,但还是会有些怕水。

&ep;&ep;雨声滴答,清晰得仿佛就在耳畔响起。

&ep;&ep;白乐猛然睁开眼,发现身边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讷讷地缩回手:“江闻朝?”

&ep;&ep;“餐巾纸拿着。”夜色中他声音显得更为低沉清冽,白乐接过餐巾纸,发现自己刚才……是抱着他的胳膊不放?

&ep;&ep;“我……干了什么吗?”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白乐心里还是有点不确定,梦里那种仓皇感近乎将她淹没,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ep;&ep;“也没什么,”江闻朝轻哂一声,“你只是抱着我,拉都拉不开。”

&ep;&ep;白乐报赧:“对不起啊……”

&ep;&ep;江闻朝舌尖舔了一下腮帮:“那倒还好,白乐,我上次没跟你说。”

&ep;&ep;“……昂?”白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p;&ep;果然,江闻朝垂下眼,慢条斯理开口:“第二次了,刚刚喊得字正腔圆的——我就这么像你父亲?”

&ep;&ep;白乐瞳孔放大,觉得自己血液一并往头上涌,迅速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连呼吸都忘记了。

&ep;&ep;所以……她是抱着江闻朝不放,并且还字正腔圆喊了声“爸爸”?

&ep;&ep;第21章高攀21

&ep;&ep;“那什么我……”话打了个头,白乐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讪讪然闭嘴。

&ep;&ep;她缩在沙发上睡久了,脖子和手臂都有点酸,于是干脆把脚放下来坐在沙发上,橘黄色的灯光暗沉沉的,色调偏暖,闭上眼睛面前几点薄红融融和和,眼睛还有些酸疼。

&ep;&ep;江闻朝略一沉吟:“白乐,你到床上去睡。”

&ep;&ep;白乐本来觉得眼皮子在打架,四肢都不受她掌控了,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过来,连跟着舌头都在打颤儿:“让您睡沙发不大好吧……”

&ep;&ep;江闻朝冷“嗤”一声:“我睡沙发?”

&ep;&ep;白乐抬起头,昏沉的灯光下她耷拉着浓重黑眼圈的苦瓜眼与江闻朝微低的桃花眼对视,一个困得要命,一个面无表情。

&ep;&ep;两分钟后,白乐裹着毯子躺在床左半边沿,往旁边缩了缩,闭上眼睛不说话。

&ep;&ep;她实在是困得要命,呼吸都是沉的,想看时间手都没力气抬起来,眼皮还是肿的。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恍恍惚惚醒了好几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ep;&ep;也许是太过疲惫,白乐接下来都没怎么做梦,睁开眼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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