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乐将信将疑,傅则明只好把手中用塑料袋装着的青菜提起来:“我真出来买菜。”

&ep;&ep;“名片拿回去吧,别来找我了。”白乐皱着眉道。

&ep;&ep;“别啊,白小姐,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傅则明锲而不舍,“我觉得待在枢纽时报对您来讲实在是太屈才了,我们蓝宇可以给你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ep;&ep;白乐没有理他,直接往前走。

&ep;&ep;傅则明连忙跟上来,尝试去拉她的手腕,还没碰到白乐的袖子,就再次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ep;&ep;白乐闻声望去:“江闻朝?”

&ep;&ep;“这男的谁?”江闻朝一看就是刚睡醒没多久的样子,眉头紧拧,手中的力道逐渐加深。

&ep;&ep;“疼疼疼……”傅则明连连求饶。

&ep;&ep;“同行,来挖我的。”白乐表述非常简洁。

&ep;&ep;江闻朝这才松开手。

&ep;&ep;上回白乐看到傅则明的时候他穿的是一身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倒是模糊了年纪。现在穿着常服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可能跟相星子差不多,有可能是真的疼了,眼边还有点湿,像个受了挫的小白脸。

&ep;&ep;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正要说什么,看到江闻朝的眼神,又缩了回去。

&ep;&ep;白乐跟着江闻朝往回走:“你下来做什么?”

&ep;&ep;“看到屋里没人。”江闻朝没有多解释。

&ep;&ep;这个理由说了跟没说似的,白乐回到家里把买好的菜放进冰箱,看在银行卡余额的份上,友好地问江闻朝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

&ep;&ep;“不用了。”江闻朝看了一下腕表,“我今天约了人。”

&ep;&ep;白乐前脚客客气气送走这位爷,后脚就收到了杨清苑打来的电话。

&ep;&ep;杨女士好像很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白乐接起来,觉得莫名有些陌生:“喂妈。”

&ep;&ep;“你现在有没有空,”杨清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但在白乐的印象里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我丈夫入院了。”

&ep;&ep;她用的是“我丈夫”而不是“你爸”,白乐握着电话起身:“怎么了?”

&ep;&ep;“他今天开着车的时候,一辆车突然撞过来,现在在医院里,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ep;&ep;“一辆车?”

&ep;&ep;“一辆桑塔纳,是厂里一个工人租的车。”

&ep;&ep;白乐不说话了,杨清苑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工资已经拖欠好几个月了,厂里工人闹了不止一回,工人买不起车,租了车也要过来撞人,可见已经被逼到了什么程度。

&ep;&ep;“我不去。”白乐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温度。

&ep;&ep;电话那头,杨清苑呼吸声听起来有点局促:“乐乐……”

&ep;&ep;“说了不去就不去。”白乐左手拿着电话,低头看着自己右手的指尖,“住院了找医生,工资拖欠的赶紧发,找我做什么?”

&ep;&ep;“他没钱了。”

&ep;&ep;“啧,江闻朝没给他钱?”

&ep;&ep;也许是没想到白乐的态度这么强硬,杨清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他去赌了——不仅仅是工人工资的问题,银行下个月初就要把房子作为质押拍卖掉。”

&ep;&ep;跟陆问驹这人相处了这么久,白乐听了见怪不怪:“是吗?那挺好的。用不用坐牢?”

&ep;&ep;“白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ep;&ep;白乐没吭声。

&ep;&ep;“钱不多,三千万。乐乐,这对于江总来说——”

&ep;&ep;“三千万啊……”白乐打断她的话,手指逐渐攥紧,“无能为力,你们自求多福吧。”

&ep;&ep;正要挂断电话,杨清苑突然喊住她:“白乐,你有没有去墓地看过?”

&ep;&ep;见白乐没有把电话挂断,杨清苑继续开口:“其实以前你欠的一些费用,是妈妈帮你补上的。但我毕竟嫁到陆家来了,用陆家的钱补贴亡夫,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

&ep;&ep;“我知道。”白乐声音淡淡的。

&ep;&ep;“你知道?”

&ep;&ep;“陆家欠的那笔钱已经一笔勾销了,还不够?”

&ep;&ep;那确实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杨清苑心里也清楚,她还想说什么,然而白乐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ep;&ep;看着熄灭的屏幕,白乐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天薛老板说的“你爸早就答应让你陪我一晚上了”,胃里有点犯恶心,对着水池干呕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ep;&ep;她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真的很渺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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