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大信她会就此罢休。可是,在一顿饭吃好之后,她当真什么都没做,什么话都不留,告辞离开,反而让贺齐奇怪。

&ep;&ep;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搞定这个大|麻烦,贺齐懒得揣测她的心思,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苏禧刷过了一回脸,也定下了心神,安心享受长公主的富贵生活。

&ep;&ep;李怡今年是十六岁了,毕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她知道爹娘对自己都不上心,不想被随随便便挑一个夫君,才会生出自己去努力试一试的念头。

&ep;&ep;和贺齐的接触不太多,可仅有的那几次,李怡发现这个人当真让她觉得说不出的可靠和安心。他既生得眉目俊朗,又那样高大,还有好前程……她没法不动心。

&ep;&ep;之前趁着王府的寿宴,李怡是想和贺齐表明心意,博得他的青眼,可惜被人给打断且破坏了。错过这个机会,她不得不等着下一次,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了。

&ep;&ep;李怡相信男子多喜欢柔弱的女子——至少她爹爹心里的人是这样。最好我见犹怜,光瞧上一眼便恨不得揽在怀里好好哄一哄,因而平常多有楚楚可怜的时候。

&ep;&ep;贺齐那样的一个在沙场上拼杀过来的人,军营里多接触男子,李怡认为,他定也钟情温柔小意、纤弱娇柔的。正好这种评价她听得太多,她觉得自己很有机会。

&ep;&ep;李怡唯独很苦恼一点。她寻常都是待在王府里,出门不太多。哪怕出门,未必就能够碰得上贺大将军。若见不到人,也没有独处的时机,那些话她要怎么说?

&ep;&ep;每每想到了这个,李怡都异常可惜被李淑破坏了的那次。焦虑中,她偶尔不无怨念的想,要是没有被她破坏,指不定这个时候贺将军已经到王府来提亲了……

&ep;&ep;在这种焦躁不安里,转眼七夕将近。想到这么长的时间没能再见贺齐一面,李怡心底很是觉得苦恼。她默默为贺齐绣了只荷包,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送出去。

&ep;&ep;到得七夕这一天,李怡仍是出门了。定安侯府的四公子吴恺追求李怡已久,今天这样的日子更围绕在她身侧,可也瞧得出来她兴致缺缺,免不了有些沮丧。

&ep;&ep;吴恺拉李怡去看烟花,没忍住问她:“怎么愁眉苦脸的?”

&ep;&ep;李怡听到他这话,立时一笑:“怎么会?可能是有些乏了,身体不是很舒服。”

&ep;&ep;吴恺听言,连忙关心:“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还是怎么样?有没有看过大夫?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府吧,这么在外头没法休息,别更不好了。”

&ep;&ep;李怡望着吴恺热切的目光,耳边忽然听得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她认得这声音,是贺齐,不觉惊喜,又不想被吴恺发现,便笑说:“还好,只是想吃糖炒栗子了。”

&ep;&ep;“方才倒是瞧见了……”吴恺说着,异常自觉道,“那你在这儿等我,我这就去买回来。”见李怡乖巧的点头,吴恺转身往回走,去帮她找糖炒栗子。

&ep;&ep;李怡等吴恺走远后,立刻循着那道声音去找贺齐。她四下里找,发现贺齐此时正立在一辆马车旁边,心中一喜,拨开人群走过去。

&ep;&ep;“贺大将军!好巧!”李怡掩不住喜悦和他打一声招呼。

&ep;&ep;见是她,贺齐颔首,客气的喊:“寿春郡主。”

&ep;&ep;李怡抿唇笑着,问:“将军也是出来过七夕的吗?莫不也是一个人?”

&ep;&ep;贺齐望了一眼马车,不无敷衍的点点头。

&ep;&ep;李怡没有看出他的敷衍之意,心下想着他果然没有同别人在一起,同时庆幸自己把那只绣好的荷包带在身上。她脸上笑容不变,也点头问:“将军准备去哪?”

&ep;&ep;贺齐觉得眼前的话忒多了些,耐着性子:“准备随便走走。”

&ep;&ep;李怡笑:“正好我也一个人,要一起走走吗?”

&ep;&ep;贺齐眼睛看着李怡,没有应。

&ep;&ep;李怡羞怯低头,趁机将荷包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这个……是想送给将军的。”

&ep;&ep;她这个样子,还有上次的话,贺齐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不伸手接,只扫了一眼:“不好意思,这样的东西贺某实在用不上,只怕是要辜负郡主一片美意了。”

&ep;&ep;李怡轻抬眼,盈盈目光看着贺齐说:“是没有别人好送,将军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也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东西。不瞒将军,上次在府里……”

&ep;&ep;“同谁说话呢?”马车帘子猛然被人掀开,本以为里边没有人,李怡愣了一下,复看到苏禧,越难堪。苏禧似乎没有瞧见,看向了贺齐,“这是说完了没有?”

&ep;&ep;贺齐瞥她一眼,只是不说话。

&ep;&ep;苏禧这会才去看李怡,笑一笑问她:“这是找贺将军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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