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不想也和君如月是一路的。谢宝刀大大方方招呼道:“你好呀,又见面了。你的鱼兄弟呢?”鲤鱼难得听见有人提到它,立马出水一跳。水珠飞溅到少年脸上,他却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ep;&ep;君如月看看谢宝刀,又看看白秀才,大笑起来:“哎呀,原来宝刀说的那个不肯卖鱼的呆子就是你!酒楼里那一场我听说了,好解气!”

&ep;&ep;白秀才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我……”

&ep;&ep;君如月道:“介绍一下,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

&ep;&ep;“呸!”谢宝刀啐她一口:“什么姐姐,我才是姐姐!不,呸呸,说错了,我才是哥哥!”

&ep;&ep;两个人哈哈笑成一团,白秀才却不明所以。

&ep;&ep;君如月一派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伸手牵他背上的孩子上船,又从谢宝刀手里拿过篙,一点河床,船便往岸边去。她把这孩子送到对岸,又将篙一点,划了回来。

&ep;&ep;谢宝刀跳下船,叫了五个孩子上去,君如月又轻轻松松把他们送到了对岸。用船确实比白秀才一个个背要快多了,她又划船送了两趟,二十几个学童便都过了河。他们叫着感谢的话儿,欢叫着跑了。

&ep;&ep;君如月划船回来,载上谢宝刀,两人朝白秀才挥挥手,道声“不客气”,又划船去了。

&ep;&ep;见他们去远了,鲤鱼冒头说:“呆子!两个小姐姐都这么漂亮,你怎么不多搭搭话?”

&ep;&ep;白秀才突然觉得不对:“等等,你说两个姐姐?”他又伸长脖子往君如月他们去的方向一望。

&ep;&ep;鲤鱼打着呵欠道:“你真眼拙!穿蓝衣裳那个,好俊挺的小姐姐!名字也好听。”

&ep;&ep;那个玉骨珊珊的蓝衣小公子么?胡扯啊!谁家姑娘会叫宝刀啊!白秀才勉力回想,觉得头都大了。

&ep;&ep;到了晚上,白秀才寻了个地势高的酒楼睡觉。这几日满大水,酒楼无客,房钱十分便宜。而且街上和河里的水都跟黄泥汤似的,水下伸手不见五指,在水里过夜并不舒服。白秀才进酒楼呼呼大睡一觉,醒来,水已经退了好些。

&ep;&ep;这时也到了放学的时候,他特地跑到原地,去看看那些孩童回程上是否还需要他。一过去,便看到石桥栏杆已经露出了水面,等会他们走桥上过也不妨事了。他正准备回转,忽然身后传来乱糟糟一片嚷,定睛一看,正是那二十几个学童在追着什么人狂呼乱叫。

&ep;&ep;白秀才托着清水鲤鱼钵儿,提起湿透了的袍角一路飞跑,到近前才发现是几个店铺伙计模样的人在追打一个学童。这些孩子和这学童是同学,所以跑过来帮他。

&ep;&ep;“梁丹心,梁丹心!快回来,往我们这边跑!”他们呼喊着,“你们别打人!不许打人!”

&ep;&ep;那几个伙计见路人围观,指指点点,只好不再追赶。那个叫梁丹心的便飞跑了过来:“虎头!板凳!谢谢你们啦!”

&ep;&ep;白秀才见一个伙计还要冲过来,连忙张手拦住:“你们怎么了,打一个孩子?”

&ep;&ep;伙计道:“他偷拿了我们福泰珠宝楼的东西!”

&ep;&ep;梁丹心道:“呸!那是我母亲的东西!我母亲过世后,玉牌不慎被小偷偷走,你们买了。那是贼赃,理应物归原主!”

&ep;&ep;伙计道:“你说那是你家的,你叫它,它答应吗?”

&ep;&ep;梁丹心哭了:“那是我母亲的!我母亲就这么一点遗物,我不能把它给丢了!”

&ep;&ep;伙计道:“我管不着,横竖没钱,就带不走!”

&ep;&ep;原来是这么一桩事。说起来,这学童没有证据的话,这玉牌就确实归福泰珠宝楼所有。白秀才只好让开。几个伙计把梁丹心围住,抢一块白玉牌。

&ep;&ep;孩子攥着白玉牌,哀哀地哭着,死不松手。

&ep;&ep;白秀才不忍心了,问:“到底卖多少钱?”

&ep;&ep;伙计看他一眼,哼道:“把你卖了都不够!”

&ep;&ep;另一个年老些的们面善些,说:“六千缗。”

&ep;&ep;白秀才吓了一大跳:“说什么呢!不过一块玉罢了,六千缗都够在京师买个达官贵人住的大宅子了!”

&ep;&ep;这下连那年老的伙计也翻白眼了:“你懂什么!黄金有价玉无价!没见识!”

&ep;&ep;这个价白秀才哪敢答应,只好缩在一边,看他们把白玉牌抢走了。

&ep;&ep;学童们围上来,安慰哀哭的梁丹心。

&ep;&ep;白秀才试着劝道:“娃儿,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这,钱财乃身外之物……”

&ep;&ep;一个学童大声道:“这位大哥,你劝错了!丹心不是舍不得钱财,他是最有志气的。他阿爹阿妈都死了,他再没有别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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