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几分钟之后,病房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坐在陈默床边的刘翠,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将门打开。

&ep;&ep;陈默的床头向上仰起,病房门口的一切他尽收眼里。

&ep;&ep;一群挂着工作牌、肩扛手提照相机、摄像机的记者堵在门口。

&ep;&ep;一个中年男子对刘翠说:“刘干事,这几位是北京和迪山来的记者,他们想采访一下,解放军为救群众英勇负伤的事迹。”

&ep;&ep;刘翠回头看看陈默,说:“是县委宣传部的领导,带人来采访你们了。”

&ep;&ep;陈默这才明白,刘翠所说的重要事情原来是接受采访。

&ep;&ep;哈莱曼乡卫生院条件有限,这间小病房原来是单间,是条件最好的病房,最近因为病人多,病床紧张,支起两张床就显得很拥挤。

&ep;&ep;现在一下子涌进来七八个人,差不多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

&ep;&ep;两个陪护的小战士自觉地挤出病房。

&ep;&ep;宣传部的领导将各路记者简单做了介绍。果然来头都不小,有北京来的中央新闻单位的,有首府迪山市来的;有的是电台、电视台的,有的是报刊的。

&ep;&ep;刘翠对记者们说:“这位是我们a师c团的宣传干事陈默。他为了救战士而负伤,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ep;&ep;说话间,扛摄像机的记者已经选择好最佳位置,摄影记者的相机也“喀嚓喀嚓”地拍了起来。

&ep;&ep;“哎,刘翠,刘干事,各位,还是多宣传宣传我们的士兵吧,我没做什么,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ep;&ep;陈默向来是采访别人,今天却成了采访对象,他很不习惯。

&ep;&ep;陈默指着另一张床上的伤员说:“这名战士是我们团的杨劲波,他为了抢救被埋在土里的两小孩,被房顶掉下来的木头砸伤,你们采访他吧。”

&ep;&ep;有几名记者又“喀嚓喀嚓”给杨劲波拍照。

&ep;&ep;“你就别谦虚了,先把整个过程给记者们介绍一下吧。”刘翠有点不高兴。

&ep;&ep;她在心里嘀咕:“陈默这人,真傻还是装傻,多好的机会,可以出头露面,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

&ep;&ep;“陈干事,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做的?”有记者开始发问。

&ep;&ep;陈默欠了欠身子说:“哎呀,真的没什么。当时两个战士被掉下来的木头砸倒了,我一着急,就冒冒失失冲上去帮忙,结果自己又被倒下来的墙壁砸中,就这么简单。”

&ep;&ep;“听说有三名战士被木头砸伤了?”有记者问。

&ep;&ep;“是两名战士被木头砸中了,于小荣和刘立兵,我和这位杨劲波去救他们俩,结果我们全被埋在土里。”

&ep;&ep;“当时房子下有几名群众,你在什么位置?能不能具体说一下?”记者喜欢刨根问底。

&ep;&ep;“详细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也是对救援部队的宣传嘛。”刘翠在旁边提醒陈默。

&ep;&ep;“当时倒塌的房子下有一家四口,夫妻二人加上两个小孩子……”陈默正说着,病房门开了,阿孜姑丽端着药盘子进来。

&ep;&ep;她挤到床前,把医药盘子放在床头柜上,拿起药瓶子对陈默说:“陈干事,输液。”

&ep;&ep;“护士小姐,等一会不行吗?没看见记者正在采访吗?”刘翠见到这位维吾尔小护士,气就不打一处来。

&ep;&ep;阿孜姑丽把药瓶子挂在床头的铁架子上,问:“多少时间,还要?”

&ep;&ep;“一个多小时吧。”刘翠说。

&ep;&ep;阿孜姑丽想了想,不知如何是好。

&ep;&ep;“王记者,一个小时够不够?”刘翠扭头问拿话筒的记者

&ep;&ep;记者说:“差不多吧。当然,我们尽量不要影响治疗。”

&ep;&ep;陈默见这情形,就说:“让护士把针扎上,我一边输液,你们一边采访,谁的工作都不影响。”

&ep;&ep;随后,他扭头对阿孜姑丽说:“来,扎吧”。

&ep;&ep;每当阿孜姑丽靠近陈默,他总能闻到一种芳香,特别是在病房里被各种药水的气味熏得难受时,那种芳香更能浸透人的心肺。

&ep;&ep;阿孜姑丽弯下腰来,陈默自觉地把左臂送过去。阿孜姑丽拿棉签消毒、取针、扎针,动作很熟练。

&ep;&ep;此时,刘翠的不满完全写在脸上。她是一个不善于掩饰自己的女人,

&ep;&ep;当然,这几天连续作战,她确实有些疲惫,表情更显得冷峻。如果她以这幅表情在幼儿园里当老师,一定会把小朋友吓哭。

&ep;&ep;这么多人睁大眼睛看着,阿孜姑丽有些紧张,她在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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