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药味刺激,呛鼻辣口,沉大河喝了几大口,忍不住放下水袋,咳了几声。

&ep;&ep;饶是柳烟霞心性偏激,也不得不被沉大河决绝的行事吓住。

&ep;&ep;她原以为沉大河跟夜山不过又是她跟赵荣的翻版,她既落的这个下场,夜山早晚也会被拋弃。

&ep;&ep;她劝诱夜山一半是为了带走儿子,一半也是兔死狐悲,没想到沉大河如此烈性,竟为了夜山把绝育药给喝了。

&ep;&ep;她摇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你莫作戏了,谁知道那药是不是真的?」

&ep;&ep;狠药一下肚,沉大河便觉肚腹翻搅滚烫,刺痛不已,但仍强忍不适,直挺挺站着说:「我可不是因为你才吃那药,不过想着你总拿月儿说事,好叫你今后可以闭嘴了,我以后不会有孩子,月儿我也会视如己出,你可以安心了吧?」

&ep;&ep;柳烟霞看他脸色煞白,心里已信了那真是绝育药,忽然心中愤恨翻涌。

&ep;&ep;凭什么都是爱上凡人,夜山的运气却这么好?遇上一个愿意为他拋弃所有,还自绝子孙之人!

&ep;&ep;而自己,背叛师门还生了孩子,赵荣却要她的命?

&ep;&ep;她忌妒的不得了,脸色扭曲,讽刺道:「你今日鲁莽喝药,纵使现在心甘情愿,待将来老了,身边没有亲生血脉,焉知会不会埋怨胡夜山?是他害得你没了子嗣,死后也无人捧幡摔盆!」

&ep;&ep;沉大河原不想与她计较,谁知这狐狸精当真心思狡诈,擅会用言语搅乱人心,做到这种程度还不够让她心服口服。

&ep;&ep;沉大河大掌一痒,又想上前去掐她,忽然身后的门被打开来,他回头望去,夜山扶着门沿,双眼泛红,睫毛上掛着一颗颗泪珠。

&ep;&ep;夜山深深看着沉大河,深吸了几口气,移开眼神向柳烟霞说:「人心难料,你说得也不错,谁知将来如何?但如今沉大哥肯这样对我,我必不负便是。」

&ep;&ep;说完,柳烟霞跟沉大河都还没反应过来,夜山便上前夺过沉大河手里的水袋,把馀下药汤亦仰头喝下。

&ep;&ep;「夜山!」沉大河大慌,忙要伸手去夺。「这药喝了肚子痛得很,你莫喝!」

&ep;&ep;然则夜山早已喝了个尽,他将水袋丢在地上,用袖子擦擦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你都能喝,我怎么不能喝?如此一来,咱们都不会有子嗣,唯月儿一人,甚好。」

&ep;&ep;沉大河没想过让夜山也绝嗣,他之前纵然对夜山有许多不放心,可也未曾使强硬手段,便是心疼纵容夜山的缘故,没想到夜山也毫不犹豫地喝了绝育药,令他心中激盪不已,不禁红了眼眶。

&ep;&ep;夜山果然感觉肚腹不舒服,拧眉咬唇,沉大河见状忙上前搂住他。

&ep;&ep;「我这就去请大夫来看。」

&ep;&ep;沉大河横抱起夜山,就要出去,夜山脸色苍白笑道:「你都抓了这药,难道不知后果?想来不会有事。」

&ep;&ep;沉大河急红了眼,他让药铺掌柜配药时,便听他说过副作用跟后遗症,当时想着自己忍忍便算了,反正除了有碍子嗣外,对身体并无太大的伤害。

&ep;&ep;可夜山吃了这药,他忧心急躁,夜山身子娇嫩,哪堪得了疼痛折磨。

&ep;&ep;沉大河不再废话,赶忙抱着他出去柴房,留下柳烟霞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水袋。

&ep;&ep;……傻子!

&ep;&ep;这竟是两个大傻子!柳烟霞讽刺地低声笑着,却忽觉脸上一凉。

&ep;&ep;她没法去摸脸,却见水珠落在前襟,原来她哭了。

&ep;&ep;这世间原来也有人与妖这么纯粹的相爱着,怎么不是她遇上沉大河那样的人呢?

&ep;&ep;柳烟霞这里顾影自怜,沉大河却慌张地将夜山抱回卧室,让他躺在床上,自己便要去请大夫,夜山却拉住他袖子。

&ep;&ep;「沉大哥你也很不舒服吧?让青草去请就好了。」

&ep;&ep;沉大河胡乱点头,心急如焚,正要转身出去,胡寒却忽然现身。

&ep;&ep;「誒?我才出去晃一会儿,你们俩怎就成这样了?」胡寒惊诧地说,因迅速判断两人没有生命危险,并不着急。

&ep;&ep;他上前摸了摸两人脉象。「绝育药?」胡寒不禁露出奇怪的脸色。「你们怎会吃了绝育药?被谁害的?」

&ep;&ep;沉大河跟夜山脸色有些尷尬,沉大河忙说:「是我们自愿要吃的,胡前辈,可否赶紧让夜山别这么痛了?」

&ep;&ep;胡寒听到他们是自己吃的,脸色更加奇怪,当下也不好多问,便上前将法力凝于掌心,覆在夜山腹部之上,夜山很快觉得轻松了,又求胡寒替沉大河缓解不适,胡寒依言照做。

&ep;&ep;如此一番,沉大河跟夜山的脸色都沉静下来,沉大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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