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微凉的春夜,天上没有云。

&ep;&ep;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深蓝的夜空上,银色的月华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给整个大地都披上了薄薄的面纱,神秘而动人。

&ep;&ep;三匹骏马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哒哒的马蹄声听起来慵懒中透出一丝愉悦。

&ep;&ep;“小爷,豆豆姑娘是七月的生日,马上就十二岁了。”书墨其实是想问小爷想要怎么安排那颗扁豆,反复斟酌之后还是没敢开口,只能稍作暗示。

&ep;&ep;霍骁依旧沉浸在方才窦家那不算奢华却热闹欢快的家宴里,半晌之后才轻笑一声道:“十五岁及笄,十二还早得很。”

&ep;&ep;书墨心里一凛,小爷这是打算等豆豆姑娘及笄就立刻娶回府?可事情能有这么容易?

&ep;&ep;书砚方才在马背上都快睡着了,两人这一说话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应道:“不早了,京里那些闺秀十二岁定下亲事的多了去了。”

&ep;&ep;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书墨轻轻一带缰绳,向霍骁身边靠了靠,小声道:“豆豆姑娘人才这般出众,元老夫人和元大人肯定不舍得让她早早就定下人家,何况她上面还有一个大姑娘。”

&ep;&ep;书砚今晚胆子却出奇的大,高声道:“定亲又不是成亲,根本不用考虑大姑娘,有了合适的人就定下了呗。”

&ep;&ep;书墨伸出手暗暗拧了书砚腿上一把,今晚也没喝酒,怎么尽说醉话。

&ep;&ep;“你们的意思是让小爷现在就到元府去提亲?”霍骁的声音突然悠悠传了过来。

&ep;&ep;“小爷,奴才的意思是小王妃进门之后您才能纳侧妃,这么长的时间豆豆姑娘肯定等不起啊,您得先把事情定下来。”书砚一把拍开书墨的手,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ep;&ep;他的心思很简单,未过门的小王妃今年也是十二岁,怎么着也得等她及笄才能迎娶,以小王妃那样的家世,肯定得有了身孕之后才肯让小爷纳侧妃,一来二去的豆豆姑娘可不得十七八岁,她长得那么标志,早被别人家娶走了。

&ep;&ep;书墨也不想阻止他了,这家伙今晚根本不是在说醉话,反而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清醒。

&ep;&ep;“小爷现在还没有想过成亲的事情。”霍骁说罢一抖马缰,绝尘而去。

&ep;&ep;戌时已过,福王府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ep;&ep;早该就寝的福王此时却坐在霍骁院子的偏厅中,一张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把所有的下人都弄得战战兢兢。

&ep;&ep;福王打量着昨日让人摆放的插瓶,怒火稍稍有所平息。臭小子这次算是没有拂了他的面子,可这回来都两日了,他居然连个面儿都没露,简直不像话!

&ep;&ep;他冷声道:“臭小子上哪儿去了?”福王平日从不轻易发火,但他毕竟是手握实权的亲王,与生俱来的威严还是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ep;&ep;侍卫们都是宣德帝赏给霍骁的人,平日里就只听小主子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出卖他,全都直直跪在福王面前低垂着脑袋承受着他的怒火。

&ep;&ep;福王一拍桌子道:“一个个都哑巴了?别忘了辽东是谁的地盘,本王想知道的事情根本不用向你们打听。”

&ep;&ep;一众侍卫依旧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ep;&ep;“大胆!别以为你们是先帝的人本王就不敢收拾了!辽东大营里的军棍照样也能打断你们的狗腿!”福王最恨的就是这些又臭又硬的家伙,简直怒火中烧。

&ep;&ep;“二老爷子,气大伤身,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霍骁一进王府就知道福王生气的事,生怕侍卫们顶不住,飞一般地赶回了院子里。

&ep;&ep;福王指着他呵斥道:“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简直愁死个人!老子就不该写信帮你求情,就该让你娘再好好收拾你几个月!”

&ep;&ep;霍骁从小最不怕的人就是福王,凑过去把他往椅子另一边推了推,自己挤了上去涎着脸道:“二老爷子,这可不能怪我,昨日一回府我见到您给我折的桃花,就想着去感谢您一番,可您不是没在府里么……”

&ep;&ep;他一边耍着赖,一边暗暗朝跪在地上的侍卫们比划了几下,侍卫们心领神会,一个个悄悄贴着墙根溜了出去。

&ep;&ep;他们这些小动作怎会瞒得过福王,他重重地朝霍骁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拍了一巴掌,语重心长道:“霍云彻,你十五了,本王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能替先皇分担好些个大事,你还是整日只知道胡闹。”

&ep;&ep;见他这般严肃,连自己的表字都唤上了,霍骁不敢再开玩笑,站起身来老老实实道:“二老爷子,彻儿错了。”

&ep;&ep;福王斜睨了霍骁一眼,“别以为本王老了就可以任凭你糊弄,是不是小姑娘上钩了?”

&ep;&ep;上钩?霍骁有些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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