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豆豆让含笑坐下来说话,她却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豆豆床前。

&ep;&ep;磕了三个头后她才十分恭敬道:“奴婢见过小主子。”

&ep;&ep;豆豆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说什么,索性坐直身子道:“起来吧,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跪着说话不舒服。”

&ep;&ep;“是,小主子。”含笑站起身来立在一旁。

&ep;&ep;她把挂在脖颈上的小金钥匙取下来,十分恭敬地递到豆豆面前:“小主子,这是老主子让奴婢交给您的。”

&ep;&ep;豆豆刚才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师傅装账本和房契地契的那个小匣子的钥匙。

&ep;&ep;所以含笑嘴里的“老主子”必是师傅无疑。

&ep;&ep;那日选丫鬟的时候她就觉得含笑定然有些来历,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师傅派到自己身边的人。

&ep;&ep;搬离青州府的时候她把小匣子带在了身边,钥匙却还在师傅身上,所以她这个假账房依旧没有上任。

&ep;&ep;此时钥匙就在眼前,她却并没有伸手,只是轻笑道:“依照师傅的性情,她应该不会让你现在才把钥匙拿出来吧。”

&ep;&ep;含笑的身份她并不怀疑,以师傅的身手,谁能轻易得到她挂在脖颈上的钥匙。

&ep;&ep;但她分明可以在那日挑丫鬟的时候就让自己见到这钥匙,那样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师傅的人。

&ep;&ep;可她却非要绕个大圈子,让自己发现她高人一等的本事从而留下她。

&ep;&ep;这样做骨气是有了,却难免让人不舒服。

&ep;&ep;万一自己心血来潮就想寻一个长得好看的丫鬟留在身边养养眼,还能轮得到她?

&ep;&ep;所以,不管她是想要显摆自己的本事还是想试探她元二姑娘够不够格做她的主子,这样的行为都不能纵容。

&ep;&ep;果然这话一出含笑有些尴尬,再次跪下道:“奴婢错了,请小主子责罚。”

&ep;&ep;豆豆不喜欢人跪在自己面前,但也没打算阻止她认错。

&ep;&ep;她直接问道:“师傅如今在什么地方?”

&ep;&ep;含笑道:“老主子如今在顺庆府。”

&ep;&ep;豆豆柳眉一挑,师傅竟去了四川。

&ep;&ep;据她所知师傅的二十间酒楼都集中在江南一带,此行只可能是为了私事,想必去寻她的亲人了。

&ep;&ep;师傅从不让自己打听她的身份来历,如今她也只能随便猜测一二。

&ep;&ep;只是这样一来,她老人家离自己越发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ep;&ep;含笑见她有些惆怅,赶紧道:“小主子不必担忧,老主子本事大着呢,她还让奴婢转告您,一办完事她即刻就进京。”

&ep;&ep;豆豆叹了一口气,师傅的能力自然没问题,可她毕竟年纪大了,这样四处奔波劳碌让人怎么放心得下。

&ep;&ep;她轻声道:“你还是站起来回话吧,先和我说说忘归楼和醉忘归的事儿。”

&ep;&ep;这已经是今晚小主子第二次让她站起来了,含笑不敢执拗,像方才一样立在了豆豆身边。

&ep;&ep;“小主子大概不知道,老主子开的所有酒楼的名字里都有‘忘归’两个字,忘归楼和醉忘归也一样,只是它们都是最近两年开起来的。老主子还说了,这两间酒楼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小主子,让所有的人全都听您的吩咐。”

&ep;&ep;豆豆尚未正式接触师傅的产业,自然不清楚那二十间酒楼叫什么,只是含笑最后一句话让她几乎落下泪来。

&ep;&ep;那日师傅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

&ep;&ep;——虽然元家的人对你足够好,但你终究不是……女子在这个世上立足是很艰难的,总是需要些银子傍身,这就算是为师给你准备的嫁妆,希望你能一辈子无忧。

&ep;&ep;师傅追随着爹爹的脚步,在青州府和京城新开酒楼完全是为了自己。

&ep;&ep;不仅仅是为了替她准备嫁妆,而是想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产业,自己的人手。

&ep;&ep;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学着自立,不要一辈子倚仗他人。

&ep;&ep;这样的恩情让她怎么报答。

&ep;&ep;豆豆略微平复了心情道:“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ep;&ep;含笑道:“奴婢原先是在嘉兴府的酒楼里做事的,老主子四月中旬巡视酒楼的时候看中了奴婢,便让奴婢马上到京城寻翟掌柜。”

&ep;&ep;想必这位翟掌柜就是醉忘归的大掌柜了,豆豆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ep;&ep;“奴婢四月底便赶到了京城,那个时候醉忘归还在筹备中,直到中秋过了才正式开张。老主子之前交待过,小主子是大家闺秀,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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