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豆豆把饭菜端回小木屋。

&ep;&ep;老张头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p;&ep;她轻轻摇了摇老张头的肩膀:“东家,东家。”

&ep;&ep;老张头勉强睁开了眼睛:“阿七,是不是张爷让咱们开始做菜了?”

&ep;&ep;豆豆道:“没有,时辰还早呢,我给您端了午饭……”

&ep;&ep;老张头艰难地摇了摇头:“阿七,你给我句实话,杭州菜你会不会做?”

&ep;&ep;豆豆咬了咬唇瓣,绞着手指道:“我外祖是杭州府有名的大厨,膝下又只得我母亲一个女儿,所以……我会做一点,就是做得不好……”

&ep;&ep;老张头道:“孩子……这也是没办法,待会儿的菜就由你掌勺吧,成与不成,反正结果我担着。”

&ep;&ep;他和张爷打了三年多的交道,那人的脾气他多少有些了解。

&ep;&ep;明明不是杭州人,却偏喜欢吃杭州菜。

&ep;&ep;但要说张爷的舌头有多挑剔倒也不见得,毕竟他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ep;&ep;就是他这算不上高明的手艺,却让张爷吃顺了嘴。

&ep;&ep;今日换了阿七,不管菜做得是好是坏,总之和自己做的口味肯定不一样。

&ep;&ep;张爷说不得就要发火。

&ep;&ep;只盼着阿七运气能好一点……

&ep;&ep;这种时候豆豆自然只能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老张头。

&ep;&ep;一口应下显得自己轻狂,一口回绝显得没有人情味,不想矫情也得故作矫情一番。

&ep;&ep;老张头长叹一口气:“唉……孩子,我知道为难你了,张爷脾气虽然不好,但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待会儿如果他问起来,你千万不要撒谎,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他顶多骂几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ep;&ep;豆豆暗暗撇撇嘴,他就是想把自己怎么样也没机会了。

&ep;&ep;她声如蚊讷道:“嗯……那我就去试一试,您好好休息……”

&ep;&ep;老张头微微点头:“阿七,你一定行的。”

&ep;&ep;说着又把自己做菜的一些小技巧和张爷的喜好讲了一遍。

&ep;&ep;豆豆走出了小木屋,她当然觉得自己一定行。

&ep;&ep;飞云寨里自然没有钟表,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ep;&ep;现在估摸着午时刚过。

&ep;&ep;如果事情一切顺利,暗卫们已经把进出山寨的路线探明。

&ep;&ep;侍卫们已经埋伏在山下。

&ep;&ep;而元沂带着二百白虎营的精兵也开始行动了。

&ep;&ep;伙房里的食材只够做一桌宴席,说明张爷要宴请的人只有张大疤瘌一个。

&ep;&ep;那小喽啰们的晚饭和今日的午饭就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ep;&ep;等宴席开始,小喽啰们简单的晚饭肯定早就结束了。

&ep;&ep;公孙神医的迷药见效很快,她必须把下药的时机掌握得十分精准。

&ep;&ep;霍骁在她面前反复强调过张大疤瘌的狡诈,她绝不能打草惊蛇。

&ep;&ep;※※※※

&ep;&ep;飞云寨虽然简陋,里面却有一座两层的精致小楼,据说是从前的寨主专门为压寨夫人修的阁楼。

&ep;&ep;张爷几个占了飞云寨后,直接把楼下当做了议事厅,楼上自然成了几人用饭兼待客的地方。

&ep;&ep;今晚阁楼里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ep;&ep;一道道美味佳肴陆陆续续上桌,色香味俱全让张爷觉得十分有面子。

&ep;&ep;要知道这里可是物资匮乏的凉州,尤其是虾蟹莲藕竹笋这些鲜货,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

&ep;&ep;更别提他珍藏的几坛好酒,都是他从一个富户家地窖里挖出来的,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喝。

&ep;&ep;杜爷依旧活跃得很,频频向主位上瘦小男子敬酒。

&ep;&ep;要不是他一口一个疤爷,谁也不敢相信如此不起眼的男子居然就是凉州地界儿上大名鼎鼎的张大疤瘌。

&ep;&ep;除了脸上那道三寸长的刀疤有些吓人之外,他真是有些对不起“张大疤瘌”这个名号。

&ep;&ep;此时他显得兴致颇高,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笑道:“果然好酒!”

&ep;&ep;杜爷吧啦吧啦又开始多话。

&ep;&ep;张爷很会看眼色,张大疤瘌虽然在笑,可笑意渐渐淡了。

&ep;&ep;换成谁酒酣耳热之际,想听的肯定是美人的温声软语,这么嘶哑难听的声音,完全就是在破坏气氛。

&ep;&ep;他赶紧给杜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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