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老爷一听元蕙愿意卖庄子,忙赞道:“早就听闻窦夫人行事爽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ep;&ep;元蕙淡笑道:“郑老爷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ep;&ep;郑老爷在生意场上混了十几年,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ep;&ep;窦夫人是想要坐地起价。

&ep;&ep;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ep;&ep;这些所谓的官家夫人就没有谁是好相与的,看起来个个道貌岸然温良贤淑,其实全都是贪得无厌。

&ep;&ep;不过是小小的正四品宣抚使的夫人,竟然欺他至此。

&ep;&ep;郑老爷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明知故问道:“窦夫人请讲。”

&ep;&ep;元蕙道:“明眼人都知道这座小庄子不值多少钱,你之前开出的价格已经相当高了。

&ep;&ep;只是老话说得好,有钱难买心头好,尤其是这几百亩的梨树我很喜欢,实在是割舍不下。

&ep;&ep;我虽然是妇人,但君子成人之美的道理还是懂的,既然尊夫人如此喜爱这些梨花,成全了郑老爷一片痴情也不是不可以……”

&ep;&ep;一听“尊夫人”三个字,那女子坐不住了,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又忍住没有开口。

&ep;&ep;元蕙才不管人家有什么感想,继续道:“郑老爷衣饰华丽气度不凡,想来也不缺那几个银子。这样好了,在你之前的报价上再翻一番,也算是大家交个朋友。”

&ep;&ep;郑老爷急眼了,他是不缺钱,可买卖不是这么个做法儿。

&ep;&ep;他之前出的价钱已经是庄子实际价格的两倍,要是听了窦夫人的建议,他岂不是要花四倍的价钱买这么个小破庄子?

&ep;&ep;他之前买下的这半边比窦夫人手里的这半边大得多,都没有花费这么多银两。

&ep;&ep;郑老爷一时肉痛,低头盘算起来。

&ep;&ep;窦大勇嘴角微抽,认识元蕙十多年了,他算是第一次见识到妻子有多厉害。

&ep;&ep;向来不管家中琐事的他总算是明白自家日子为何会越过越红火了。

&ep;&ep;那女子见郑老爷有些为难,再也忍不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阿毛哥,算了,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ep;&ep;郑老爷眼神十分柔和地看着女子道:“绮罗,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说一套做一套?”

&ep;&ep;说罢扭头看向元蕙,正色道:“窦夫人,我买。”

&ep;&ep;元蕙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ep;&ep;因为她已经从这两人相互的称呼里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ep;&ep;郑阿毛,绮罗。

&ep;&ep;果然世上没有什么巧合,郑老爷的确就是裴皇后身边那位郑嬷嬷嫡亲的侄儿郑阿毛。

&ep;&ep;他也就是她十四年前用棒子敲晕之后踢下河里的那名混混。

&ep;&ep;而这名女子她从前虽然没有见过,名字却并不陌生。

&ep;&ep;裴廷瑜还是三皇子妃的时候,身边有两名最信任的侍女。

&ep;&ep;一个名叫尺素,另一个就是绮罗。

&ep;&ep;这些还是顾夕姐姐和她讲过的……

&ep;&ep;郑阿毛见元蕙迟迟不应答,有些狐疑道:“窦夫人?”

&ep;&ep;莫不是自己答应得太干脆,这女人又开始打什么坏主意了?

&ep;&ep;元蕙醒过神来笑道:“既如此,咱们这笔买卖算是成交了,不知郑老爷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衙门办一下庄子过户的事情。”

&ep;&ep;郑阿毛道:“今日是来不及了,窦夫人看明日如何?”

&ep;&ep;元蕙道:“没问题。”

&ep;&ep;事情谈妥后,郑阿毛带着绮罗和随从们原路返回自己的庄子去了。

&ep;&ep;元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迟迟收不回视线,眼神也越发冰冷凌厉。

&ep;&ep;窦大勇拍了拍她的胳膊道:“蕙娘,这郑老爷同你有仇?”

&ep;&ep;元蕙摆摆手把庄头等人打发走。

&ep;&ep;直到目力所及之处只剩下夫妻二人她才看着他道:“勇哥,如果我让你把姓郑的给抓了,你敢不敢?”

&ep;&ep;窦大勇略微有些吃惊,但还是应道:“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情,就算是杀人越货我也绝不犹豫。”

&ep;&ep;元蕙心里暖洋洋的,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个百依百顺的夫君,足以弥补她十五岁之前所有的遗憾。

&ep;&ep;遂把十四年前豆豆出生那一晚发生的事十分详尽地对窦大勇讲了一遍。

&ep;&ep;饶是窦大勇这样上过战场的男子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ep;&ep;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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