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有些事情就是让人避无可避。

&ep;&ep;小雪只下了一日天就晴开了。

&ep;&ep;对傅韶昀这样学问扎实的人来说,即将到来的春闱其实并不是很紧张。

&ep;&ep;甚至还比不上之前的秋闱。

&ep;&ep;他需要的不是头悬梁锥刺股,而是调整心态。

&ep;&ep;田庄里住得久了,傅韶昀竟有了些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ep;&ep;当然,如果能忽略心中那一点苦涩和不甘的味道就更好了。

&ep;&ep;田庄不比傅府,没有花园没有亭台楼阁。

&ep;&ep;书房窗外却有一株不知种了多少年的老梅,虽然还不到开花的时节,然枝干遒劲曲折,颇有几分看头。

&ep;&ep;果然是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

&ep;&ep;傅韶昀一时间竟有了些诗兴。

&ep;&ep;这一二年间忙于举业,他已经很少去碰诗词歌赋了。

&ep;&ep;其实,那些才是他最喜爱的东西。

&ep;&ep;“重九,研墨。”他那如玉环相叩般悦耳的声音竟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ep;&ep;“来了——”听到他的喊声,重九忙跑进了书房。

&ep;&ep;伺候少爷这么多年,早已熟知他的各种习惯,重九也不多问,闷着头开始研墨。

&ep;&ep;墨很快就研好了,浓淡恰到好处,却没能派上用场。

&ep;&ep;傅韶昀几年来难得的诗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ep;&ep;原因无二,他那位养尊处优的母亲竟然冒着雪过天晴的寒冷亲临这座简陋的田庄。

&ep;&ep;他完全猜不出母亲的来意。

&ep;&ep;因为傅贺两家所有的人,尤其是祖母和父母亲,对来年的春闱都比他这个应考的人更加看重。

&ep;&ep;他之前就和他们讲好条件,如果没有什么太过重大的事情就不要前来打扰他读书。

&ep;&ep;长辈们虽然觉得田庄条件不够好,但也没有任何人敢提出任何异议。

&ep;&ep;百善孝为先,然而同傅家的前程相比,孝道似乎也只能让步。

&ep;&ep;这就像是个最大的玩笑,却又真实地存在于望子成龙的每一户人家。

&ep;&ep;祖母身体康健,父亲在工部也算混得不错,家里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ep;&ep;他披上一件貂皮大氅,也不要重九跟随,自己一个人稳步来到了主屋。

&ep;&ep;贺心柔就站在主屋门口,远远见眉目清朗的儿子朝自己走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ep;&ep;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才高八斗俊若谪仙,任何一个方面都无可挑剔。

&ep;&ep;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儿子绝不会白白那么出众。

&ep;&ep;有了梧桐树,自然能引来成群的金凤凰。

&ep;&ep;贺心柔越想越高兴,险些不顾身份跑向傅韶昀。

&ep;&ep;傅韶昀走到她面前行了个礼:“母亲。”

&ep;&ep;贺心柔拉着儿子的胳膊:“昀儿,随母亲进屋说话。”

&ep;&ep;傅韶昀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见到孙燕。

&ep;&ep;“母亲,燕子没有过来?”他有些好奇,燕子虽然从小就有些害怕母亲,但在礼数上从来都很周到。

&ep;&ep;这座田庄这么小,她不可能没有得到母亲来了的消息。

&ep;&ep;贺心柔笑道:“大冷的天儿,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好好在屋里歇着就好。”

&ep;&ep;傅韶昀听她这样讲,知道母亲肯定已经让人去告知燕子不必过来了,也就不再说话,随着贺心柔一起走进了屋里。

&ep;&ep;主屋里早就备下了热腾腾的茶点,贺心柔亲自给儿子端了茶。

&ep;&ep;傅韶昀接过茶一坐下,她就有些迫不及待道:“昀儿,你是不是认识瑞嘉郡主?”

&ep;&ep;“瑞嘉郡主?”傅韶昀声音顿了顿,想起了在傅府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堵住他去路的女孩子。

&ep;&ep;——傅公子,我是瑞嘉郡主裴锦歆,今日是前来向你道贺的。

&ep;&ep;那一日可谓是他十七年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日,而让他最痛心的消息就是出自那位郡主之口。

&ep;&ep;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太过刻骨铭心,他大概早就把瑞嘉郡主这个人忘了。

&ep;&ep;饶是如此,他也根本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模样。

&ep;&ep;傅韶昀淡然道:“只是偶遇过一次,谈不上认识。”

&ep;&ep;贺心柔眼睛一亮,果然瑞嘉郡主对儿子是一见钟情。

&ep;&ep;她声音里难掩激动道:“昀儿,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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